條的海鮮對人吳公子而言有多金貴,但吳越就是這麼個人,無功不受祿的主。
果然不出所料,吳越說:“難辦不難辦是你的事兒,這玩意兒我就是不樂意吃,你和你家韓爺說,讓他自個兒留著消化。”
幸好韓今宵早料到了吳越的反應,大煎餅當時就順著話給說下去了:“吳警官,您瞧這事兒給弄的,您這樣,回頭韓爺肯定不高興,他一不高興,我們全跟著遭殃。”
“況且了,這三尾魚是直接給從舟山港空運過來的,魚這會兒已經在高速上了,這種黃魚吃的就是個新鮮,您看你和姑奶奶倆人今兒要是都不把魚領回去,那就生生折了韓爺一萬塊錢啊……”
吳越皺起眉頭:“韓小婷怎麼了。”
“甭提,咱家姑奶奶今兒跑
密雲去玩了,估摸著晚上六七點才回來,哪有這時間來拿,我又不能讓人送,人酒店的員工從四點起就要開始忙了,一直忙到十點打烊,再說了,誰認識老闆家的路啊?”
韓今宵也是真能看懂人心,否則他這些年在四九城白手起家,也幹不到今天這樣風生水起的地步。
果然,吳越只是略微考慮了片刻,看了眼腕錶上的時間,就和煎餅說:“那魚什麼時候送來,我的不要,韓小婷那條,我給她拿回去。”
“這,這也太麻煩您了吧吳警官,多不好意思……”大煎餅說,“而且我也吃不準,這會兒二環不正堵死著嘛,我估摸著怎麼著也該四五點左右才到。”
“四點還是五點,婆婆媽媽,娘娘腔腔,你他媽就不能給個準話?”
大煎餅說:“真對不住,吳警官,要不您四點半來,那魚要是提早到了,我讓人給冰到冷庫裡頭去,勞煩您給去取一下……”
頓了頓,見吳越沒有拒絕,大煎餅又道:“我三點半之後還要去後海酒吧那裡見新招來的一批服務生,您來的時候我興許不在,沒事兒,一會兒我和酒店的人招呼一聲,您直接去拿就成了,冷庫那位置好找,廚房穿過去,筆直到底就是,除了每天下午進貨,一般也沒人去那地方,您自個兒招呼著,那轉門一擰就開,我把魚放最裡頭,靠製冷機組那塊兒。”
他說了那麼長一串,吳越也沒怎麼耐心聽,點了點頭。
這會兒小爺的氣已經消的差不多了,他就是個暴性子,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風風火火的。
其實吳越這天來,也是給韓今宵帶了東西的,剛才在氣頭上,直接甩臉子走人,但這會兒韓今宵既然還記得他在十渡時給韓小婷的半隻兔子一盒土豆,人家那麼重義氣,吳越也就不再計較啥爽約不爽約的事情了。
想想看,不就是放個鴿子嗎,而且韓今宵又是真的有急事。算了,雞毛蒜皮大的點兒小破事兒,他要再耿耿於懷,豈不是和個婆娘似的。
這樣想著,吳越把手裡拎著的一個袋子交給了大煎餅。
“噯,這個,幫我給你們韓爺。”
大煎餅愣了一下:“這什麼啊?”
“藥。”
“藥?……什麼藥?”
“胃藥,北京軍區天津療養院裡頭一群老專家給新研製出來的,市面上還沒投放,都是些老幹部在享受著,我家趕巧有一療程的,你給韓今宵那熊玩意兒送去。”
大煎餅怔怔地雙手把藥給接過來了,發了會兒呆,才喃喃自語地說:“這……韓爺的胃病就我們幾
個常來往的兄弟知道,連姑奶奶他都給瞞著,您怎麼……”
“你二爺好歹刑偵混出來的,這點破事兒……哼。”
吳越知道自己確實是給猜準了,那神情特得瑟,特得意,嘴角微微揚起,露出個非常乾淨漂亮的笑容,那笑容在陽光下彷彿閃爍瀲灩著清澈的光芒。小孩子般的單純和明快。
大煎餅忽然覺得,心口好像被這樣溫暖的笑臉,驟然燙傷……
28、一念之間
大煎餅這個人,十六歲的時候因為持械傷人進了少管所,傷者傷勢嚴重,他給判了三年,所內兩年滿了,轉到了延慶監獄繼續蹲了一年,出來後之後做生意沒安生,又二進宮,重新擺駕延慶,這一回出來遇到了韓今宵,他漂泊的日子才終於定了下來。
大煎餅忠心,心狠,口快,唯韓今宵馬首是瞻,這些年跟著韓今宵,也算是性命相托,正因為這樣,吳越對他家老闆的關心,才讓他驀然一動。
他隱約覺得,吳越這事兒出岔子了。
這人不該殺,這其中一定有誤會。
韓今宵做事不喜歡解釋,之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