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撞擊回耳中,戳的鼓膜生疼——
“韓爺,人要真給凍死了,就他媽再也活不過來了!!”
韓今宵彷彿被尖銳的刺兒猛然紮了,他驀然坐直了身子,瞥了眼腕上的表。
五點十五分……
憤怒的司機們看到那輛悍馬以更瘋狂暴力的姿態猛地從蟄伏著的路邊橫衝,搶了旁邊的公交專用道,毫無規矩地全馬狂飆,在岔道口急轉直拐,竟然拐到反方向車道,朝著開來的地方,又原路開了過去!
29、揮不下去的刺刀
憤怒的司機們看到那輛悍馬以更瘋狂暴力的姿態猛地從蟄伏著的路邊橫衝,搶了旁邊的公交專用道,毫無規矩地全馬狂飆,在岔道口急轉直拐,竟然拐到反方向車道,朝著開來的地方,又原路開了過去!
車內那個人的臉色陰沉,面部肌肉緊緊繃著,男子有著淡青色胡茬的下巴更加的凌厲硬淨,一雙黑亮的眼睛裡躍動著複雜的光芒。
車子在三里屯的酒店門外急煞,他躍下車,在食客和工作人員愕然的目光下飛快地衝進去——
酒店經理錯愣地:“韓總!您怎麼……”
“去把冷庫開啟!”
“什,什麼?”
“冷庫!!”韓今宵幾乎是怒吼著。
經理趔趄著也往冷庫跑,雖然什麼都不知道,但還是慌慌張張忙不迭地,生怕讓他老闆雷霆大怒。
“這門怎麼回事的啦,怎麼鎖口這裡壞掉的啦!”經理本來普通話說的挺好,此時急的滿頭大汗,家鄉上海口音也帶出來了,“這怎麼回事這,怎麼又和上次出一樣的故障了啦!”
“你別的啦了成嗎!!!”韓今宵暴躁地打斷他,眼睛彷彿噴著火,一拳重重擂在冷庫打不開的白色閥門上,“有功夫在這兒閒掰扯,還不他媽快去把松針給找過來!!”
松針來了,跑的有點急,喘著氣。
“韓爺。”
“把門開啟。”韓今宵不廢話,只指了門。
松針愣了:“可……”
“開啟!!”
這回不用韓爺重複第三遍了,松針立刻搶上跪在自動閥門前,手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著,掌心沁滿細汗,他盯著那一扇閥門的自動門鎖裝置,眼裡彷彿跑過鎖芯的構架圖譜。
一時間冷凍庫外誰都沒有了聲音,松針貼在雪白的庫門上,敏銳的耳朵聽著裡面咔噠咔噠帶動的每一串細小的機械響動。
一秒,兩秒……
韓今宵焦急地想要踱步,但又不能影響到松針開鎖,一張線條冷硬的臉繃的愈發如同金剛鑽般可怕的硬度,面頰部的肌肉因為壓根緊咬而突起。
“開了!!”
松針一聲大叫,夾雜著驚喜和重重的放鬆。
冷庫內砭骨的寒氣白霜呼地翻湧出來,松針覺得身邊起風,韓今宵竟已跑了進去,60平米左右的冷庫,裡面堆著的都是酒店庫存需要的生冷魚類,肉類,在零下十度的低溫下早已凍的和石頭一樣,硬硬梆梆。
“吳越!”
粗嘎悶窒的聲音從
韓今宵的喉管裡掙脫出來。
四四方方沒有死角的倉庫,甚至目光都不需要任何拐彎,就能看到只有一件T恤和一條牛仔褲禦寒的吳越蜷縮在凍魚凍肉的邊上,為了儘量減少散發的熱量,他緊緊抱著膝蓋,把自己團成了一個球狀。
“吳警官!”
韓今宵跑過去,臉色驟然變了,吳越的頭髮睫毛上都已經結了一層霧白霧白的寒霜,面板因為長時間不受什麼遮蔽地暴露在外而呈現出蠟像般的蒼白色。手裡緊緊攥著在嚴酷低溫下已經完全失效了的手機,上面的求救資訊發不出去……
上海小經理在外頭看的是一臉震驚,臉上啥血色都沒了,嘴唇裡上下兩排白牙戰慄地磕著。
他這是敢同深受,他上回不小心被關在這冷庫裡,才十五分鐘不到,就感覺和掉進了十八層地獄似的,這一朝被冷凍,十年怕冰箱——他哪裡想象的出裡面那個人是凍了多久,給凍的完全和冰裡鑿出來的一樣!!
“這……這怎麼回事?”經理顫抖著,“怎麼會有人進冷庫我們都不曉得的啦,這,這人他還有救嗎?”
“甭管有沒有救,打急救電話啊快!”
“哦,哦,對對對!”小經理哆嗦緊張地從褲兜裡掏手機,越緊張手指越不聽使喚,半天才摸出來,“打急救電話,打急救電話……北京市急救電話多少啊?”
松針血都快吐出來了:“絕逼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