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你——!”
吳建國怒了,警衛員盯著韓今宵的目光就相應地變得咄咄逼人。
韓今宵站起來,氣勢不怒自威。
“沒證據別隨便懷疑別人,吳軍長。”他孤零零一個,冷冷地對著那群軍區大院的高官軍警,“你不是條子,正牌條子這會兒正擱手術檯上躺著,他沒開口,輪不著你盤問。”
“混賬話你!你誰啊你!別以為救了我們家越越的命就能這樣犯渾說話了!”硃紅紅腫著眼怒道,“救了他那是你運氣!他要是出了什麼岔子,他出事前是打你電話的,你以為你能好過?查不死你的!!”
“阿姨……朱阿姨……您消氣……別介,裡頭搶救呢……”林泉最清楚韓今宵是個不能惹的主,見勢不妙連連拉著軍長夫人,“幹啥啊這是,等老二出來這不一切都清楚了嗎,現在說啥有的沒的,可別冤枉人吶……”
硃紅抹著眼淚,咒罵著,喃喃著。
“咱老二真出事你沒罪也得擔著,咱老二哪能這樣不明不白地出事……”
她的嘀咕韓今宵可全聽見了,一股火焰騰的就在肝肺裡燒起來——
他現在知道吳楚那操蛋的天王老子不怕的狗屁性子是哪來的了,他老子老孃給丫慣出來!!!
硃紅說:“別以為幫了點忙就可以撈著好處擺譜子了,要是……”
“要是吳越像你。”韓今宵忽然打斷硃紅的哽咽絮叨,目光冷漠,冷酷,“他今兒就死裡面了!”
“……”硃紅一下子給噎住,愣在那裡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這啥意思?憑啥像她,她兒子就得死裡面?
韓今宵再也不想理這幫人,他發現除了吳越,大院裡頭出來的果然他沒一個看著順眼!這些高官高官夫人高官子弟武警官兵就和二十多顆大頭釘子似的戳著他的眼睛。
雖然韓今宵的身份讓他知道自己不該和這些人起衝突,但他那種老白乾兒似的暴烈性子和臭硬脾氣,也決不會讓他在這群人渣面前低頭,服軟,說客套話!
這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頭也不回,直接走人,他媽的眼不見心不煩。
硃紅見韓今宵要走,憋不住氣地還要追著人罵,被林泉拉住了:“阿姨!算了算了!這都啥時候了啊,還吵架!咱先掛心掛心老二吧!老二傷勢到底怎麼樣啊!”
吳越是凍結性損傷,二度凍傷,損了真皮層,人送過來的時候是昏迷的,只有在韓今宵給他水浴復溫的時候有過短暫十幾秒的意識回覆,送到醫院的時候血壓都測不太到,瞳孔對光源的反應也很遲鈍。
醫院哪裡敢怠慢軍長公子,所有有相關經驗的老專家全給集中來了,體表復溫,體外迴圈血液加溫,腹膜透析,醫護人員,大院人員,林林總總加起來百來號人物,就圍著一個小吳公子轉的焦頭爛額。
軍長夫人自以為是地發話了,她寶貝兒兒子要是留一處疤,回頭她就讓這幫老專家從北京全滾蛋!
經過搶救,吳越的小命終於給撿回來了。
這之後的幾天,吳越都住在醫院。
甦醒之後的吳越不怎麼理會自己的家人,這小子說話都還沒什麼力氣,眼神卻倔的要死,擰的要命,說什麼也不願和爸媽吭半個好腔調,一副別人欠他多還他少的樣子。
硃紅一聽吳越甦醒的訊息,趕快讓勤務小張張羅了飯菜,提了個保溫飯盒趕到醫院。
吳越看到家裡人,第一句話就是:“韓今宵呢?”
硃紅一下愣了:“誰?”
“……韓今宵。”
“那是誰?越越你不會凍糊塗了吧……”硃紅伸手過去想摸摸他的額頭,吳越頭一偏,煩躁地避開了,硃紅的手不尷不尬地懸在那裡。
“我住院的事……”過了一會兒,吳越側著,半張臉埋在雪白的被子裡,悶悶地說,“別告訴爺爺。”
硃紅這時候哪能不順著他啊,連忙點頭:“不告訴你爺爺,不告訴他。”
吳越抗拒排斥她的身體終於稍稍放鬆了一點。
過了一會兒,又問:“……韓今宵呢?”
硃紅真心不知道韓今宵是哪位,她哪裡想得到上回把她氣的半死的那個吳越的痞子朋友就是這位韓爺!
趕巧,這時候林泉得到吳越醒來的訊息,好哥們也趕著來看望了。
進門小林公子就聽到吳越要找韓今宵,就笑笑地邊進門邊說:“怎麼,咱老二一睜眼,就急著找韓老闆幹嗎?不會是骨頭縫裡癢癢,又想碴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