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愣愣地倒在地上的綠毛小子忽然聽到背後一陣引擎轟鳴,隨即兩束強光照進暗巷,那刺眼的光照的這群瘋子猛的激靈,手上的動作停下,紛紛回頭——
悍馬鋥亮黑閃的車門被猛的一腳踹開。
裡面高大魁梧的男人下車,雙腳落在地上是震起塵埃……
吳越也扭了頭,看到那男人的時候他愣了下,隨即嚥了口血沫,低聲罵道:“操了……”
男人往亂戰的一幫人那兒走去。
那些人不識的他,但卻覺得這人渾身都是一股寒流裹挾,冷冷的威懾像是山石黑雲般向他們壓迫過來。
領頭的刷的舉起刀子,指著這個不速之客,無比的戒備:“他媽的別過來!你那條線的?!”
男人咬著嘴裡的菸頭,煙濾嘴在唇齒間晃著:“你說我哪條線的?”
“你哪條線都惹不起老子!!”
“是嗎。”男人冷笑著,抬起手,兩根粗礫厚長的手指夾住刀尖,眼睛卻盯著領頭,一眨不眨,然後慢慢的,一點一點,一寸一寸,將刀子在指尖拗斷!!
“我倒想聽聽,這麼大口氣,你是誰養的走狗。”
男人手指一鬆,刀片丁零當啷全落在了水泥地上。
此時那領頭已經完全是在硬撐了,眼前這男人的怪力任誰都不敢輕舉妄動,只有他們後面的吳越還冷著張臉,半是高傲不屑,卻又半是忍不住地看。
領頭佯作鎮定地搬出他們老大的名號來嚇人:“算你勇!但你別他媽擋害!韓爺手下的線不是你想踩就能踩的!!”
“……”
那男人聽著這話,漆黑深刻的濃眉下,一雙眼睛又冷又深,視線凝著冰渣一般,從睫毛縫隙裡輕蔑幽狠地透出來。
“怎麼,是韓今宵讓你們接這趟活的?”
領頭底氣硬了幾分:“怕了?”
男人嘴角慢慢浮起一絲極其冷淡的嘲諷。
“怕?”
“……怕什麼。韓今宵麼?”
這會兒,悍馬車副駕駛的人也下來了。
那人是大煎餅,他在下線跑的比較勤,這群人裡有見過他的,一看到他就愣了。
“馬哥……?”
大煎餅姓馬。
“都是一幫沒眼裡界兒的!!”大煎餅怒罵道,“橫什麼!!橫什麼!!橫到你老子頭上來!!還不快把手裡的破杆子破刀子他媽的放下!!少他媽丟人現眼!!”
“接什麼活?誰他媽讓你們襲警了?韓爺讓你們襲警了嗎!!!都他媽缺心眼!!!一幫欠整死的貨!!”
“還愣著呢?……還愣著蠢死你們算了!!操了!!”
領頭呆愣愣看了大煎餅幾秒鐘,視線慢慢的,懷著恐懼的,小心翼翼地轉過去,轉到了那個如同山影般沉冷高大的男人身上。
半天,顫抖著,不確定著,絕望著。
“……韓……韓爺?”
韓今宵根本不去看他,徑直從他身邊走過去,走到吳越面前。
就這當口了,兩人對視的時候還不忘先較較勁,爭個狠冷,爭個氣勢。
但這回,韓今宵的視線先自動柔和下來,這讓吳越挺意外的,不自覺地挺冷的一雙眼就微微瞪了圓溜。
韓今宵說:“吳警官,手下的沒規矩。”
吳越不買賬地說:“這是你手下嗎?他們就是黃儲,是我對頭僱來的!”
想蒙你吳二爺,沒那麼容易!也不想想你吳二爺是幹什麼的!吳越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還你手下呢,一看就他媽是放養的,野生的,野到連主子的臉都不認得!姓韓的你就是想找藉口給他們兜著!趁你老大的能耐,別以為我看不出來!
韓今宵和吳越僵持著,那幫野生的被大煎餅很有眼色的打發著趕緊走了,個個掛著彩。
吳越瞧見了,想攔,骨子裡又傲,不稀得去攔,讓那幫孫子給大煎餅帶走了。
“你……”巷子裡就剩吳越和韓今宵兩個人了,吳越氣不過地抬起手,指著韓今宵英挺的鼻子,想罵人,又不知道罵什麼,就那麼你著。
你了半天,沒下文,氣的吳越甩著手又放下了,臉色鐵青地把人一推:“滾蛋,別他媽擋老子路。”
“……去哪兒?”
“管的著嗎你!”
韓今宵兩步跟上去,巷子口本來就窄,違規停了輛韓今宵的越野車,吳越過去的時候差點沒橫著走。
韓今宵沒去攔他,在車邊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