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聽不懂的音樂,他聽完事情的始末笑得直抽抽:“哎,老二,不是我說你,你和個小獄警飈什麼勁啊?值得嗎你?”
吳越:“誰知道腳就這麼扭了!我要知道我也不會和他耍這個勁!”
嘲笑歸嘲笑,畢竟是哥們,笑完了還是得關心下,林泉問:“腿傷給處理過了嗎?”
“拿老徐抽屜裡的雲南白藥噴了下。”
“喲,那可不行,您那蹄子在京城也是排的上名的金貴了,要不我載你去醫院看看?”
“不要,老子又不是婆娘,拉一下扭一下就往醫生那奔,忒特麼嬌貴。”吳越很倔,“丟不起這人。”
林泉拿他沒法子,把人直接送將軍樓樓下了。
臨了下車,林泉擔憂地看著他:“你行不行啊老二,不行別硬撐,哥們把你背上去,誰沒個受傷的時候啊,不丟人。”
“這話等老子倆腿都折了的時候再說。”吳越翻了個白眼,又開始當他的兔子。
林泉坐車裡,瞧著發小蹦躂蹦躂的身影,直搖頭嘆息。
“倔死個人哎……”
吳越一推門,屋裡就只有勤務兵小張在,一見二公子早上是活蹦亂跳出去的,晚上回來愣是成了鐵柺李,小張就慌神了。
“怎麼回事啊?”
“沒啥,小拉傷。”吳越直接蹦回自己房間,往床上一坐,瞥了眼牆上的手雷造型掛鐘。
已經六點半了。
吳越朝外頭喊了句:“小張,我爸媽他們呢?”
“首長他們去醫院了,吳楚身體不舒服。”
“……金貴。”吳越小聲嘟噥一句,忍著痛把自個兒鞋脫了,腳丫子架上了床,又扯著嗓門朝外頭喊,“一會兒幫我弄盆冰水來,我敷下腿!”
“……”小張猶豫了下,跑到吳越門口,吳越沒關門,捲起的褲官兒下,原先勻實筆直的長腿愣是在小腿肚子那塊兒起了一大片紅腫!
小張頓時臉色就變了:“怎麼扭這樣了?我要不打電話給首長?”
“打給他幹什麼,他又不是醫生。”
“……那打給軍醫處的?”
“沒那必要。”吳越說,“去給我把冰水打來,再炒碗番茄牛肉蛋炒飯。我吃完之後要睡一覺,你九點鐘叫我起來。”
小張心想您九點起來幹什麼,難不成這樣了還要出門啊?
但嘴上不好過問,老實按二公子的意思去做了。
晚上九點四十五分,韓今宵坐在他的車裡,車泊在吳越說的那個衚衕口,衚衕是老胡同了,很窄,開不進去。
車窗敞開著,初夏的晚風溫熱地吹拂進來,這是塊兒寂靜的地方,他可以聽到樹上偶而傳來的兩聲蟬鳴,染著不知名的花兒的清香。
韓今宵結實有力的手肘搭在車窗那兒,手裡夾著根燃到一半的煙。濃黑的劍眉下一雙豹子般又亮又銳的眼睛盯著前方的衚衕。
“怎麼樣了?”韓今宵聲音沉沉地對著手機說。
那頭煎餅答道:“韓爺,兄弟幾個都往周圍去看了,有啥情況馬上告訴您,您吶,只管把心兒放肚子裡。”
“嗯……小婷呢?”
“姑奶奶給看在家裡了,鐵觀音說她正發飆砸房子呢。”
“讓她砸,別理她。”韓今宵說完這兩句後掛了通話。
十點整。
韓今宵下了車,車門鎖了,踩著厚底鞋慢慢踱進這個偏僻的衚衕。
衚衕裡果然有個腰膀粗的樹樁子。
韓今宵一腳站地上,一腳擱在樹樁子上,鷹眼環顧著這個其貌不揚的衚衕。
昨天韓今宵走了之後,他沉思了很久,給和公安局有關係的幾個人打了電話,不動聲色的閒聊之餘,他細細琢磨著對方和自己談話時是否有什麼異常的地方。
可是沒有,一切正常。
正常到他都覺得有些不正常。
韓今宵嚼著菸頭,就像嚼著草梗子。這個衚衕他確實有印象,年輕的時候他在這裡打過幾場架,但是日子間隔太久,他打的人又太多,他實在記不清他在這裡究竟揍了誰。
可是再怎麼揍也應該揍不到那個吳警官身上,那小崽子那麼嫩赤,看起來撐死了也就二十四五歲,自個兒則十年前就已經金盆洗手告別江湖。
十年前吳警官幾歲?
一個十五歲都不到的小兔崽子,毛都還沒齊全呢,自己能和他過手?
絕無可能。
韓今宵就這樣,像舊時候達官貴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