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吳楚掐紅掐紫,高高的腫起了好大一塊。
可是這一次,把吳楚一巴掌抽開的卻不是他白眉怒豎的爺爺。
而是韓今宵。
他夢到了韓今宵,他還是十年前的樣子,因為這個人的出現,夢裡的寒冬又成了蟬聲聒噪的盛夏,首長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長著棗樹的老胡同。
他第一次見到韓今宵的地方。
韓今宵和他哥哥廝打在一起,他目不轉睛地看著,看著那人的背影,熾熱烤人的驕陽下汗水交加著從韓今宵背上淌下來,精悍的肌肉紋理隨著拳頭的揮擊賁張收斂,豔麗的皮毛像是爐膛裡燒的滾熱的熟銅,噝噝作響,帶著匪夷所思的灼熱高溫——
韓今宵猛的一拳捶擊在吳楚肚子上,揍的吳楚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捂著肚子不住shen吟著。
韓今宵回過頭,汗溼的睫毛下那雙兇狠強悍的眼睛,比吳越這輩子所見過的任何一雙都要黑,都要亮。
吳越呆呆看著他。
與現實不同的,這次韓今宵走過來,帶著血腥味和汗味,帶著令吳越極度興奮的強者的味道。
他在吳越面前停下,低下頭,神色帶著譏諷和挑釁。
“吳警官,你的腿,好利索了?”
汗水順著深突銳利的眉弓流下來,流過濃黑筆挺的眉,流過韓今宵一眨不眨的眼側……
男人沉重的呼吸就在他鼻尖前,他能聞到韓今宵肺裡撥出來的新鮮的菸草味。
他能看到韓今宵肌肉緊實的胸膛,隨著粗壯的呼吸,一起一伏……
男人的聲音低沉,典型的煙嗓。
“既然好利索了,按約定,再碴一架!”
“我贏了你,你就一五一十地告訴我……”
“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你,究竟為什麼非要找我——”
那聲音越來越低,呼吸卻越來越近。
噴在脖頸處的溼熱,覆蓋在頸動脈的溫度。
一雙打拳揍人的剛勁的手,虎口處粗糙的繭子,握上來,握住他的脖頸。很重,但掐不死人的力度。
摩挲著。
指腹碾著喉結。
一路向下……
吳越顫抖地閉上眼睛……
喉結滾動,費力地吞下一口口水……
第二天早上,吳越被嘰嘰喳喳的鳥叫聲吵醒,陽光照在他臉上,他恍恍惚惚神志不清地睜開眼睛,挺茫然地盯著天花板看了好久。
眼神的焦距還沒有調過來,視野裡彷彿還有那亮銅色的面板,溼粘的汗水,交錯luo露的男性肢體,耳邊還有那沉重的呼吸。
“……”
吳越慢慢地回過神,眼神慢慢由朦朧變得清晰,隨即又變得震驚。
他給自己的夢噎著了。
……這什麼夢?
我、操了!!這什麼夢!!!
吳越猛的從床上坐起來,空調開很低,他的背脊卻完全給汗浸透了。
這哪門子欠整死的夢?這都什麼和什麼?
操了!!
吳越這時候還抱著種不肯正視事實的心理,琢磨著會不會是自己睡傻睡糊塗了,他不甘心不死心地把手往空調被下一伸,一摸內褲。
吳越的臉登時就黑了。
操了……
這什麼狀況?
耍爺呢吧這是?!
硃紅這天早上一起來,就看到二兒子光著膀子,穿著大短褲,趿著大拖鞋板子,一臉臭相頭髮支楞地站池子前狂搓內褲!堆旁邊大臉盆裡的還有他的床單,毯子,外加換洗的警服!
硃紅挺愣的:“越越,大清早的你幹嘛呢?”
吳越拿沾著肥皂泡泡的手狠狠一抹臉,抹的臉上也是肥皂泡泡。
他特沒好氣的:“昨天和同事喝酒,喝吐了!床單衣服上都是!我把它洗了!”
硃紅前兩天和他鬧脾氣,這兩天當媽的又想和兒子和好,於是藉著機會小心翼翼的。
“你放著吧,昨天多遲迴來的?怎麼都不多睡會兒。再去被窩裡躺個回籠覺,一會兒媽來洗。”
吳越挺不領情:“怎麼,你不嫌我在外頭鬼混了?”
硃紅被硬生生噎了句。
吳越也不再囉嗦,白了她一眼,把肥皂泡泡衝了,挎著一臉盆衣服褲子往陽臺,晾衣服去。
硃紅這會兒又反應過來了,朝著在吳越背影嚷:“哎,你這孩子,別把襪子和內褲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