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地地蹦到吧檯前去端盤子了,安諾留在原地瞪著肖易的背影,他覺得這事兒責任全在肖易,要不是他在旁邊幫腔打岔自己一定不會那麼糊塗就答應了白以辰。
這下好了,安諾覺得帶白以辰回家操作起來遠沒有聽起來那麼讓人欣悅盪漾!
燃惑停業兩週今天重新營業,很多老主顧早早就來了打算盡情享受一下燃惑著名的“週一夜”。當初白以辰試工的第一天就趕上週一,還記得推開門的一剎那,著實被那種群魔亂舞眾妖歡騰的場面嚇得不輕,鄭銳的解釋是週一是每週上班的第一天,人們的心情往往格外鬱悶,所以亟需一個紓解壓力釋放心情的地方,燃惑就提供這個。
今天週一,又趕上鄭銳心情極佳,在買一送一的促銷之下酒水的銷量一路攀升,無論是舞池裡的還是卡座裡的,基本都喝高了。白以辰也不是第一次看到這這種場面了,他很懂得如何趨利避害,趕上難纏的客人他也會推三擋四地讓別人去服務,趕上豪爽大度的冤大頭,他也會迎上去賠個笑臉說幾句好話換來更多的小費。酒吧這種地方,陽春白雪是沒有生存之道的,能屈能伸才是王道。
但即便是白以辰這種滿腦子掙錢的“錢串子”也知道,吧檯左側的4號卡座裡的那位不能沾惹,雖然他渾身上下就透出一個“錢”字。這個客人是一個人來的,但是坐下沒半小時陸續來了三個年輕漂亮的男孩子,或嬌媚或帥氣,眾星拱月一般把那人圍在中間,嘻嘻哈哈地沒多一會兒桌上就一堆空酒杯了。而且目測這人已經高了,截止到目前為,除了沒真刀實槍地扒光了上已經什麼都幹了。那三個男孩子已經不能用衣衫不整來形容了,按照白以辰的眼光,他們的樣子絕對符合“妨害公共治安罪”。而且要命的是,這位客人頗有點兒來者不拒的架勢,對每一個經過他身邊的、稍微看著順眼點兒的男人都投以飢渴的眼神。剛剛,就在幾分鐘前安諾還從他手裡搶出了一個二十多歲的一臉斯文的男子。這會兒,這人正拼命地往安諾身上靠呢,死活非要請安諾喝一杯。這架勢,就算是個笨蛋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況且白以辰已經在酒吧混了兩個月了。
新來的調酒師阿奇在吧檯拼命按鈴,示意4號的酒調好了,好歹過來個人把酒給人端過去。
白以辰看著安諾全黑的臉色和屢屢掐上這位客人脖子的手,有點兒擔心地問肖易:“肖大哥,安大哥應付得來麼?”
“放心!應付這種人,安諾經驗爆表”肖易拿眼角瞥一眼吧檯,努力扭過頭去裝作沒看見阿奇憤怒的臉色,反正酒吧裡的服務生不止他一個。
白以辰縮在舞池立柱的後面背對著吧檯,這種時候無論如何他都不會鮮格格地跑去端那杯倒黴的酒。他看見安諾抓住那個男人的手,大聲說了什麼,那個男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額頭上青筋暴起,身子漸漸低下去。然後安諾突然放開手,笑得一臉謙卑地說了幾句,端起桌上的那杯J W Red Label一飲而盡,再衝吧檯舉了舉杯。白以辰知道,這是示意阿奇這杯就算酒吧請的,不收費。
白以辰鬆了口氣,看起來安諾是成功化解了這次危機。他終於騰出嘴來對肖易說:“這客人五大三粗跟豬一樣,還滿臉猥瑣樣,看著就不像好人!”
肖易表示同意:“你看他那樣兒,大庭廣眾地就差扒褲子上了。”
倆人躲在立柱後面正品評那頭猥瑣豬時,鄭銳順著暗梯下來了。白以辰眼賊,一眼就瞄見鄭銳往這個方向來了,於是立刻衝向吧檯作出一副忙碌不堪的樣子。阿奇總算是抓住了一個帶腿兒的,一把把放著4號桌酒的盤子塞進了白以辰的手裡。
裡面是兩杯Tomorrow,鄭銳今天買一送一,所以點烈性雞尾酒的人特別多。4號桌上的那頭猥瑣豬至今為止喝的全是雙份的烈性酒,那三個男孩子倒一直在灌科羅娜。白以辰端著盤子,左右張望一下覺得自己進退兩難,深恨一時不察誤入歧途。
白以辰本就纖瘦,加上大病初癒,臉上還帶點倦容,但是精神非常好。就是這種懶懶的樣子,配上那雙燦若星辰的眸子,讓他具有一種惹人憐惜的氣度。好像一株經歷了一夜風暴的新竹,沐著陽光,枝葉零落卻傲然挺拔,讓人憐惜讚歎之餘往往心生邪念,一定要把它攀折到手,看著它在自己手裡順從馴服才甘心。
DJ在放一首在白以辰聽起來算得上是“狂暴”的曲子,配合著這曲子的節奏燈光師讓鐳射射燈滿場閃動。白以辰抓了抓頭髮把發簾拽得凌亂些,堪堪遮住小半張臉,然後一路藏在忽明忽暗閃動的燈光的陰影中走到4號桌前,他低下頭把兩杯酒放在桌子上,恭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