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撕成兩半活活痛死。
這種痛,安諾又一次嚐到了。他想起幾個小時前,自己對於岱說:“沒證據”!而現在,他又有點兒猶疑了,他簡直沒法想象白以辰為什麼可以隨便一個環視就可以直擊整個問題的核心,他為什麼可以敏銳到幾秒鐘內就抓住了那種能拆穿一切的“感覺”!
安諾控制不住地往床頭櫃的方向瞥了一眼,床頭櫃的抽屜裡有根直徑7毫米的,尼龍纖維製成的登山輔助繩,這種繩子抗拉力不小於1200公斤,捆十個白以辰都富餘!幾秒鐘的功夫,安諾在腦子裡已經閃過若干種制服白以辰的方式了!
白以辰低低的,由於感冒而略帶沙啞的聲音在屋裡流淌開來:“我覺得,這房子跟我住的地方挺像的……感覺就是那種……隨時都可以離開……反正就不是家。”
安諾把兩隻手撐在白以辰頭部兩側,整個身子穹頂般撐在白以辰上方,他向下直視著白以辰的眼眸,目光直射進白以辰的心底,用一種半玩笑半威脅的口吻說:“白小辰同學,你這是在嫌棄我寒酸麼?”
安諾必須這麼說,必須說點兒什麼讓大家會心一笑的話,因為他瞬間就明白了白以辰的意思,並且心酸難忍!在這個城市,白以辰和安諾都是沒有“家”的,都是隨時可以一去不回頭的,白以辰理所當然地能從簡單至極的房間裡感受到那種“漂泊”感,那種“無根無依”感。
白以辰眉尖微蹙,勉力扯動嘴角笑了,他衝安諾咧開一個充滿了悲傷意味的大大的笑容:“那當然了!你這裡寒酸得我都懶得給評價!小爺我純粹賣你面子,勉為其難地湊合一夜!”
安諾作出氣哼哼的樣子去揉亂他的頭髮,把他的臉頰捏起來又放開,逗得白以辰尖叫著在床上打滾,只是在不經意間,安諾輕輕地抹去了白以辰眼角的淚痕。
十月的夜晚,談不上有多冷,但躺在鬆軟的被褥中還是比躺在地板上舒服得多!安諾開了半扇窗戶,帶著絲絲溼意的晚風習習吹進房內,白以辰有種從未感受過的安逸感和興奮感,加之習慣了夜貓子的生活,他數了幾百只羊,再對著天花板回味了一下自己的生活展望了一下未來之後,終於挫敗地嘆口氣坐起身來,開啟床頭燈,窸窸窣窣地穿上鞋悄悄走出臥室。
安諾關了客廳的頂燈,只開了一盞暗暗的角燈,他就站在窗戶邊抽菸,在察覺白以辰起床了的第一時間就掐滅了菸頭。昏昏的光線灑在客廳的角落裡,在傢俱上投射出巨大的陰影,白以辰一時間不太適應這種昏暗的光線,茫然地站在臥室門口。
“安大哥”白以辰終於在大片大片的陰影裡看見站在窗邊的安諾,他鬆了一口氣,老實說,剛剛他有種“安大哥已經走了”的錯覺,這讓他突然驚慌起來。
“哦,你怎麼還不睡?”
“我睡不著!白天睡得太多了!”白以辰的聲音裡有著小小的委屈。
“那怎麼辦?”
“我可不可以看會兒電視?”
安諾瞄了眼牆上的鐘,十一點了!他無可奈何地走到沙發邊坐下,拍拍沙發墊子說:“來吧,我們找部片子看!”
白以辰展開一抹大大的笑容,飛速地竄過來踢掉拖鞋滾進沙發裡。這是一個三人組沙發,還挺寬的,上面鋪著一條被子。白以辰非常自覺地把自己光裸的雙腳塞進被子裡,靠近沙發的一角,想想覺得似乎還不夠過癮,乾脆把被子扯起來一直蓋到自己的胸口,然後享受地問:“安大哥,我們看什麼片子啊?”
安諾瞅著白以辰自動自覺地就給自己壘出一個舒適的小窩,然後小貓一樣蜷在裡面不由得笑了,小傢伙閃著圓溜溜的大眼睛,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
“你買票了麼?”安諾調侃他。
“我買套票你有麼?搭配爆米花可樂的那種!”白以辰狡黠地反問。
“滾!”安諾笑罵道,去開啟了了電視開始挑片子。安諾電視的USB插口上插著一塊行動硬碟,裡面存著的幾十部大片讓白以辰驚喜地大呼小叫。
這輩子除了學校組織的,白以辰幾乎就沒進過電影院,甭管多牛叉的電影他也只是看過電影海報而已。家裡倒是有一臺老舊的電腦,偶爾實在心癢了,從同學那裡考了一兩部片子回來放在電腦裡打算看看,也總是很難在打工和課業的縫隙中再抽出時間來。一來二去的,白以辰對電影產生了一種可望不可即的執念。
看到安諾硬碟裡的存貨後,白以辰兩眼刷著綠光,把拳頭高舉過頭振臂高呼:“通宵通宵!必須通宵!”
“不許!”安諾一盆冰水潑下來,“就看一部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