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體像被赤|裸著扔進了雪堆裡,五臟六腑都凍成了一團,血液似乎都不流動了,胃裡針扎一樣疼。白以辰昨夜脫掉了溼衣服後裹著條幹床單就睡了,現在覺得冷得要命,實在懶得找衣服穿只得又抽出一床被罩來裹在身上,直接倒在床上扯過被子悶頭大睡。
他第二次醒來是下午三點,基本上算是疼醒的:頭疼,嗓子疼,關節疼,腰疼……渾身上下就沒有一個地方不疼的。他睜開眼時,房間的四面牆都在眼前晃動,天花板在他眼裡已經傾斜成得快要倒掉了!白以辰知道自己在發燒,他冷得心臟都開始疼了,可是腦袋裡像點了一把火,燒得他頭疼欲裂。
得去醫院,白以辰對自己說。他試圖從床上坐起來,但是後背剛剛離開床,劇烈的頭疼和胃痛就打倒了他,他發現自己根本使不上一點兒力氣!
我可不能死在這裡!白以辰想,我的人生還沒開始呢,我還要讀大學,我得活的比誰都好……
白以辰從枕頭邊摸出手機,開啟通訊錄,第一個就是安諾。這個名字深深地刺痛了白以辰的心,以至於那種心痛壓過了他高燒帶來的全身性的痠痛!白以辰跳過這個名字,然後是陳老闆、林子、肖易、鄭銳……
再按,通訊錄回到第一個名字:安諾!白以辰按下了綠色的按鍵。
安諾接到白以辰電話的時候正在冥思苦想怎麼能接近劉波,驟然響起的電話鈴嚇了他一跳,抓過電話就說:
“喂。”
這一聲“喂”成功地讓白以辰的眼淚落了下來,他說不清是為什麼,聽到安諾的聲音讓他又有了那種安全感。長久以來的孤獨和苦難讓他為自己打造了一個堅硬的面具,那面具始終微笑陽光。人人看著這張青春飛揚的面孔都會喜歡,但沒人會產生憐憫之心,更不會有人問他“白以辰,你真的快樂麼?”
時間久了,白以辰自己都忘了,其實他只是一個十八歲的少年,他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