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不是隨便什麼大案都接的。今天下午莫晗一個電話打過來,讓他幫著盤盤一個人底兒有多深,孫峰想,這個人估計來頭不小,莫局親自交代又是臨時任務,於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走進了提審室。
提審室裡,白以辰正在犯二,他已經被晾在這小屋子裡快四十分鐘了,一開始還有點緊張覺得這事兒挺刺激,隨著分針一格格移動,他開始百無聊賴懨懨欲睡,再後來,他看過的所有警匪片片段在腦子裡呼啦啦地過電影,他決定在這間只有一桌一椅的屋子裡探探險,先從找竊聽器開始。
孫毅進門的時候,白以辰正蹲在桌子底下昂著頭尋摸桌底。
孫毅在提審室裡看過各種各樣的人,痛苦的緊張的、茫然的無措的、囂張的絕望的……但是還真的沒有見過貓在桌子底下撬螺絲釘的……
“喂,你幹什麼呢?”
“哇!”白以辰大大吃了一驚,條件反射地就直腰想要站起來,可他忘了自己正蹲在桌子下面。
砰!
“疼死我了!”白以辰抱著腦袋從桌子下面一出來就看到孫峰那張鬼見愁的臉,唬得立刻不頭疼了,傻愣愣地釘在原地。
孫峰其實長得並不兇悍,事實上他長得甚至比莫晗溫和多了,但是要命的是這人好像天生不會笑,臉上所有的紋路條條刀削斧鑿,沒有一條是帶曲線的,一雙丹鳳眼銳利如刀,一點兒感□彩都沒有,幾乎所有人一看到這雙眼睛,就會驚恐難安,控制不住地想說點兒什麼,這一說,不把家底兒交代出來通常是過不去的。
白以辰不是江洋大盜也不是巨賈豪俠,沒那麼大的膽色,所以一看到孫峰那張臉一串話就脫口而出:“那……那個……我在找竊聽器,不,不是,我在找身份證!不,那個,我沒帶身份證,就是來登記一下的!我叫白以辰,男,漢族,出生日期是1994年7月2日,家庭住址是……”
孫峰皺皺眉,心裡更是疑惑,這小子什麼來路?這一副二百五的勁頭兒是裝出來的還是天生一個犯二少年?莫局讓摸摸他的底兒,難不成是個少年犯罪集團的首腦?還是哪個老大的私生子?
孫峰面無表情,白以辰就不敢停嘴,好像一停下來強大的氣壓就會壓得他喘不上氣來。可是一18歲的孩子能有什麼可說的,沒三分鐘,白以辰18年的人生軌跡就算交代完了。
“說完了……”白以辰不得不停嘴了。
孫峰大踏步走進來,拉開桌邊的一張椅子,把塑膠資料夾拍在桌子上,發出一聲巨響,白以辰心都快跳出嗓子眼兒了。
“坐下!”
一聲令下,白以辰坐得筆管條直如同新兵。
“你剛才幹什麼呢?”孫峰一看這孩子緊張得如同上了弦,得先緩緩氣氛,看他剛才那樣兒,八成是港臺警匪劇看多了。
“我,那個……我沒事,就想找找竊聽器,電視劇裡竊聽器都放在桌子下面的。”
果然……孫峰想,這根本就一個犯二少年!翻翻手裡剛剛列印出來的白以辰資料,很薄的一張紙。他的身份證號碼是真的,查出來的資料簡單透明得如同一杯白開水。
“你覺得就算有竊聽器,能讓你找到麼?”
“那個,我不就是沒事找找看麼。”短短的幾句話,白以辰放鬆下來,覺得面前這個長了張惡鬼面孔的大叔其實也蠻和藹的。
“你的身份我們查了,沒什麼問題,不過有幾個地方不太明確,需要跟你核實一下。”孫峰開啟資料夾,開始摸白以辰的底兒。
秦曉從五樓下來的時候,孫峰正好從提審室裡出來,一臉的高深莫測。秦曉其實很怕孫峰,尤其是他現在正在非正式地非公開地非常規地算計人家正在讀大學的女兒。
秦曉每次看到孫峰都很想叫聲爹,可是每次都不由自主地叫了聲孫大人。
“孫大人,莫局讓我來問問結果。”不管怎樣,先把莫局提出來擋擋總是好的。
孫峰掃了秦曉一眼,心裡冷笑:“就你這慫樣,我閨女一指頭斃你十個!”
“沒事!”
“得!謝謝您……莫局說他請您喝酒!”秦曉得了孫峰倆字兒的回答,一溜煙兒地往樓上飛,留下孫峰看著他屁股後面的滾滾煙塵:
“臭小子,趕明兒要成了我女婿你也這般耗子見了貓的慫德行樣兒?”
秦曉飛上五樓的時候報了個信兒,安諾和兩位局座快速核對了一下雙方手裡的訊息,對下一步行動做了個初步計劃。其實,再多地計劃也只是計劃而已,計劃是永遠趕不上變化的,踏出這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