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煩,但是坐在對面的劉波似乎頗為自得,用一把還沒拳頭大的紫砂壺給三個人泡茶,呂強坐在旁邊如老僧入定。
“安諾啊,”慈眉善目的劉波把茶盞遞給安諾,“嚐嚐,正宗大紅袍。”
安諾捏著這個小杯子,覺得自己能把它整個嚼了。
“呃……我不太懂茶。”安諾知道,跟劉波這種人打交道虛與委蛇沒什麼用,這種人極其自信,行事果決,喜歡的就是直來直往。
“呵呵呵,我也知道,你們年輕人不喜歡這些,”他衝呂強點點頭,“你強哥每次陪我來都會睡著。”
呂強從容淡定地一笑:“老闆,我醒著呢。”
安諾敏銳地發現,屋子裡的氣氛在這短短的三句話間全然改變了,剛剛的緊張尷尬立刻變得隨意和諧,安諾從來知道呂強這個人很重要,是劉波身邊不可或缺的存在。但實事求是地說,他也僅僅是將其看做一個“打手”,最多算是“貼身保鏢”,可是目前看起來,這個呂強跟劉波的淵源很深,兩人關係非同一般,相應的,這個呂強的能力一定也很強。
回去得讓於岱翻翻這個人的家底兒,安諾想。
一壺茶喝完,安諾覺得可以進入正題了,他作出忐忑不安的樣子問:“老闆,那個……你看韓哥的事……”
“呵呵,那個啊,已經解決了。”劉波招呼小姐換了壺鐵觀音,安諾痛苦地發現茶具更小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這事兒……我的確……”
“行了行了,”劉波依然笑呵呵地,好像損失的那幾百萬對於他而言比不過眼前的一壺茶,“那跟你沒什麼關係,我早知道韓子飛得跑,就衝鄭銳他也得跑!”
“您的意思是?”安諾抓住話尾追問。
“這不明擺著麼?鄭銳壓根沒打算在這兒久留,韓子飛自然也不會。”
“為什麼?”安諾是真的驚訝。
“鄭銳,在這個城市……三年了吧?”劉波看向呂強。
“三年四個半月。”
“你看,三年多,他沒房沒車,酒吧一年一續租,吃喝拉撒睡全都在酒吧,平時也不跟什麼朋友來往……除了酒吧的人,你見過他跟誰來往麼?”
安諾想了想,搖搖頭。
“所以啊,這不很明顯麼?無牽無掛,隨時一卷包裹就可以走,帶上錢就行,行李都不用收拾!”
“所以您其實一直防著韓哥?”
“嗯,他也真有耐心……其實我都快放棄了,我都開始相信他的忠誠了……可他到底還是沒忍住啊,呵呵呵。”劉波得意地笑了,那樣子好像看著一隻撞進落網的老鼠,被自己玩弄於股掌之上,最終厭煩了,被丟進水池裡悶死。
“那……鄭銳?”
“這事兒跟他沒關係,我也沒打算難為他,沒必要!搞不好還弄巧成拙招來麻煩,只不過……算他倒黴吧!”
“他們……”
“韓子飛是死了,鄭銳嘛……死啊活啊的,反正也差不多了。”劉波輕描淡寫地說過去,好像兩條人命不過是螻蟻。
韓子飛送到醫院的時候是活的,死在醫院時訊息全面封鎖……安諾再一次確認,警局裡一定有劉波的人!
“安諾,”劉波再遞過去一杯茶,姿態隨意柔和,好像一個長者帶著幾分寵愛、幾分無奈看著自己的小孫兒,“安諾你還挺多愁善感啊,怎麼?舊主難離?”
“老闆,你要這麼說,我可真沒地兒站腳了。”安諾笑嘻嘻地說,“要不我識相點兒,趕緊走人算了。”
“呵呵,現在的年輕人啊……”劉波笑著看向呂強。
“能用就行,反正又不用他去跟人磨嘴皮子!”呂強將手裡的茶杯放下,從身後摸出一瓶礦泉水來。
劉波看向呂強的眼神裡充滿了恨鐵不成鋼,安諾再次確定,呂強的底兒得讓於岱好好查查。
劉波拿過茶巾來把茶壺和茶杯抹乾淨,拍拍手說:“所以安諾,好好幹!”
安諾立刻打蛇隨棍地跟上:“是的老闆,還有董均和張新民那邊……”
“死人不說話,放心!”劉波連眉毛都沒動一下。
“不是,”安諾快速地轉移話題,“我不是想說這個,我是想問,這批貨丟了,錢也丟了一半,萬一那個李謙……聽說他勢力很大。”
劉波終於放下了手裡的茶具,呂強也終於抬起了頭將目光收攏在了一起。
“這個是個問題,”呂強慢慢地說,“雖然這批貨是他跟董均的交易,但是事兒是出在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