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吃力地翻過身,手指在床上徒勞地摸索,緩緩往床下滾去。
手還沒沾到地板就被撲上來的人一把撈住。手指互相抓住對方的瞬間,像遊蕩的浮草纏縛住大樹,像乾渴瀕死的魚躍入大海。霍傳武心口像被針扎著,迅速把人填進自己懷裡,緊緊抱著。楚珣的指甲摳到傳武肉裡,攥得死死的不撒手。
“楚珣。”
“能撐住嗎。”
“小珣?……小珣……”
楚珣嘴唇上都是汗,極力堅強著:“我……沒事……過一會兒……就好……”
楚珣渾身發紅,開始無法抑制地抖動。從危險中脫身的一剎那他的精神意志完全鬆懈,那口氣一下子洩了。他方才用全部腦電波意志力控制神智,反制對手,硬是引誘撬開了對手的嘴。兩大管強效藥劑在他血管裡往復叫囂,沸騰,揮發不去,精神力量再強悍的人也抵擋不住藥物侵襲,再也撐不下去。
楚珣一開始還拼命強壓,聽話地把臉埋進傳武胸口,緊緊攥住人,蜷縮成個小動物。
一分鐘之後,他逐漸陷入近乎癲狂的狀態,兩手在身上抓,難受,渾身像被群蟻啃噬蛀蝕。
傳武拼命擒住楚珣的手,按在床上,不讓這人亂動:“小珣!”
兩分鐘之後,楚珣兩條腿纏上傳武的腰,用力磨蹭身體,處於藥力迷亂的發情狀態,無法剋制自己的行為和情緒,斷斷續續沙啞地喊:“我,難受,我,受不了了……”
霍傳武太清楚這個“受不了了”是什麼意思。三年前他受過這罪,他捱過同樣的酷刑,不同的時間地點,卻是極其相近的情境場面。三天三夜非人的折磨煎熬,加諸在男人身體和精神上的傷害和恥辱,他這輩子都忘不掉,今天卻讓他親眼看到同樣的痛苦受在他最在乎人身上。
提薩拉是個半吊子,黑道歡場中人,只是給人強喂幾碗春藥,而Jim這種人是職業特工手段,心黑手狠,直接對楚珣注射大劑量高純度的針劑,就是把人往死裡整。
傳武眼眶爆紅。他想殺人……
楚珣眼神凌亂,力氣很大,一掌劈向傳武脖頸,打得他“嗯”一聲,吃痛。
傳武抻過襯衫把楚珣雙手重新固定到頭頂,然後就發覺這樣更加尷尬。楚珣的身體呈現不健康的突兀的潮紅色,陰莖堅硬如鐵,紅彤彤地抖動,難以排解,痛楚得無以復加。
霍傳武進出幾趟,給這人灌冰水,拼命用溼毛巾擦身。
他出屋從小何攜帶的藥箱裡取了兩種具有緩解鎮定效應的針劑。
外間屋已經處理乾淨,何小志指揮後續接應的人員,將敵方几名特工俘虜悄悄運走,抹掉一切打鬥痕跡。洗手間裡昏迷的湯少爺也被解救,送去就醫。
幸好對方沒有透過天津港口把人偷運出境,而是在京津交界處郊外一間別墅裡搞事,特工很容易鎖定目標,悄然合圍。
何小志撓著腦瓜,小心翼翼問了一句:“小霍哥,楚總那樣兒,要不要送醫院啊……”
傳武取了藥掉頭回房,脾氣很犟:“我自己能照顧他,你們都走。”
房門嘭得撞上何小志的鼻子尖。這人捂著鼻子被迫倒退好幾步。
傳武摁著人,給楚珣打針,皺眉看著一大管針劑注入楚珣的身體。
這麼往復折騰,對身體器官一定會有損傷。
傳武看著人,突然就急了,眼裡有兩分邪火,兩分暴躁,另有六分的心疼,低吼道:“我原本就不同意你這麼幹,你非要這樣!你就這麼固執,你就不要命了嗎!”
楚珣手腳都被綁著,神情卻異常平靜,只是眼眶肌肉痙攣無法控制地流淚,兩顆黑眼珠透出光芒。
楚珣那時眼底彌散出一種哀傷又悲壯的神情,像被捆縛在十字架上的受難者,彷彿這一切是他理所應當承受,他要吃的苦,他也不在乎了。
霍傳武:“……”
他氣得想揍人,又捨不得揍小珣。
他回身想殺人,應該被剁成肉醬的王八蛋已經被何小志他們裝麻袋裡運走了。
楚珣兩眼逐漸失神,輕聲地請求:“二武……”
每個人都有心理上情感上的終極弱點。在對手面前強撐心志冷硬狠絕,過度透支了身體和意志,一旦情感上最信任的人出現在眼前,這一次輪到楚珣防線全面潰散。死守的底線在傳武面前釋放,強硬的軀殼慢慢碎裂,露出殼裡最脆弱毫無抵禦能力的軟肉,完全暴露。
為這次任務,兩人幾天前吵過一架。
楚珣那時說:“小霍,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