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還懷疑那時的自己是不是被氣傻了,就那樣將右手擺在了櫃檯上,還附上一句任人宰割的話,想看就自己摘。而那人也真的動手卸掉了他的義肢,不但看,又拿起了他的殘肢,品頭論足似的捏了幾下。他被那人的舉動驚詫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就那麼傻愣愣地盯著那個人的臉。
“看來妮維雅也不適合你,應該用疤瑪葆歐利。”
“啊?”
“下次來的時候記得提醒我。”修表匠用雙手為他穿上義肢,然後摘下眼鏡,微笑的看向他。
再之後,就成了現在的情況,他沒事找事的也要去那家修錶店。
“哦!小祁,你臉紅了。羞羞,你肯定有秘密。說吧,我不告訴其他人還不行嗎?”劉曉東耍寶似的含著手指頭,企圖讓祁安業相信,他是一個非常守信的人。
“你,這張臉太噁心了。”祁安業很不客氣的把劉曉東的那張娃娃臉捅到了車座的另一邊。
“那個祁安業是什麼人?”吳林在東幫的人走了之後重新進入了休息室內。
“紅海娛樂城的經理,算是肖海濤的助手。”張智成看著手中的支票竊笑道。
“呵,一個小白臉也能管得了那麼多的人?”那個祁安業看起來比他大不了多少,可卻有著他想要的一切。這讓現在因為避難而躲在異地的吳林很不是滋味。
張智成看見吳林一副吃不到葡萄嫌酸的表情,笑著說道:“怎麼,眼紅了。誰讓你小子不老實,在家只知道打架鬥毆。”
“打架怎麼了?我在那邊也算是個名人。”
“名人?那為什麼現在上我這兒來了。如果不是你媽送了那麼多的錢,還有那個人沒死,你以為你還能這麼瀟灑自在。”
“他不是沒死嘛,就是死了也是他自找的,敢搶我的生意,他死幾回都活該。再說,你以為我願意來,什麼事都要被你管著,啥事都幹不成。還有你的那幫子手下,眼睛都長歪了怎麼的。我好歹也是你表弟,他們見著我不叫聲哥也就罷了,連聲都不吱,當我是透明的?我c!”
吳林越說越來氣,竟然把張智成放在桌上的茶杯給一把掃到了地上。
“你跟誰來勁兒呢?”張智成剛剛數錢的好心情被吳林給攪了,也不客氣的數落道:“你以為你是誰?如果不是因為我是你表哥,誰願意搭理你這個不知好歹沒有腦子的東西。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就敢先在我面前擺起架子來了。就你剛才對姓祁的說的話,夠讓你吃不了兜著走的了。肖海濤是你能說的人嗎?你有幾斤幾兩的分量要當人家的老大。尤其是現在,如果肖海濤真出了什麼事,你也就不用再在我這裡受氣了,回家見你媽最後一面,等著被人碎屍萬段吧。”
“哼,你別唬我。我會怕他?說不定老子哪天就把那個什麼肖海濤的王八給做了,讓你們瞧瞧。我吳林才是這個。”吳林說完,伸出自己的大拇指,在張智成的面前晃了晃。
嘴上沒毛的小兔崽子,不知道天高地厚。還是趁早把他打發走吧,說不定今後給他惹出什麼亂子。“得了吧,你也就嘴上說說能耐。趕緊給我消停地回家待著去,別瞎出來晃盪。”
張智成站起來,看著還穩坐在椅子上的吳林,生氣的說道:“怎麼我的話是耳旁風嗎?真以為這是你能耍橫的地方?”
“哼!”吳林走在人行道上,隨手將菸頭扔向了一邊。
“喂,看著點兒。”
一位戴著墨鏡的女人停在他的身邊,一手舉著手機,一手拽住他的胳膊,不讓他前行。
“哎,你拽我幹什麼?”吳林沒好氣的對那女人叫嚷道。
墨鏡女沒理會吳林,而是對著手機說起話來。
“一小年輕兒菸頭扔到我身上了。”
“沒傷著。”
“小祁,今天要謝謝你幫忙了,要不然曉東那孩子不知道會受什麼罪。”
“你還跟我客氣起來了。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用叫大嫂,多生分,叫姐就好了。”
“哦,肖海濤就在你身邊啊。不用讓他接電話了,反正問也是白問,今晚肯定又去那小狐狸那兒了。”
“哦,你去忙吧。過幾天到家裡來,曉東要謝謝你。”
“我不管,是曉東那孩子說的。那就這樣了,你先忙去吧。”
吳林安靜地聽完那個墨鏡女的對話,猜想她大概就是肖海濤的老婆。呵,今天這是怎麼了,徑兒遇見他們東幫的人,來頭還一個比一個的大。
“小夥兒,不知道不能隨地亂扔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