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自己腦子是清醒的,就是身子動不了,躺在床上甚至反不了身。
就像是被禁錮了起來,不斷掙扎卻只能帶來更大的痛苦,甚至連眼睛都睜不開。
沒有做夢,卻比噩夢還可怕,葉文祈差點以為自己會死在睡眠中。
那種明知是夢,卻無可奈何的感覺。等葉文祈睜開眼睛,整個屋裡就只剩下他一個人,身上的不適再加上剛剛退燒的虛弱,讓葉文祈躺在床上,休息了半天才攢夠力氣坐起來。
半靠在床上,葉文祈的呼吸很粗也很急促,過了許久才平復下來,一點點挪下床,扶著床頭站起來。
看到那涇渭分明的床面,讓葉文祈眼底多出了一分痛苦,配著這沒有絲毫血色的臉,彷彿一隻受盡苦耐終於飛到南方過冬的鳥,忽然發現飛錯了方向,到達了冰天雪地的北方。
乾淨與髒汙,整齊與凌亂,一張床出現了兩種截然相反的畫面,不知是不是每個人都有初夜情節。
葉文祈不認為自己有,但是不可否認,他對狼有一種超出其他人的依賴,可是也就是眼前的情景,讓他認清楚了自己,也認清楚了狼。
更認清楚了他們之間的定位。
椅子上扔著一身衣服,簡單的T恤和牛仔褲,很有狼的風格,一夜的獻身換了這樣一個靠山,葉文祈覺得也值了。
一點點挪到廁所,開啟熱水,把身上洗乾淨,一手扶著牆壁,彎下腰,一手背到身後,把裡面的東西清理出來。
全部弄完後,葉文祈直接滑坐到地上,不是不想動,而是真的沒了力氣。
雙臂抱著膝蓋,水嘩啦啦落在他的頭上,像一隻被拋棄的小狗,獨自蹲坐在雨夜。
當葉文祈換好衣服從浴室出來,狼正坐在椅子上,用一把手術刀削蘋果,桌子上放著一碗粥,還冒著熱氣。
“還能爬的起來,看來昨晚我挺溫柔。”狼用手術刀切了一塊蘋果下來,就著刀把蘋果吃掉。
銀色的刀,紅色的唇,淫、靡而帶著幾分殘忍感。
葉文祈走到狼身邊地站在那裡,沒有吭聲,平淡的看著狼
狼略帶欣賞的掃視了一下葉文祈的全身,“我要養的可不是溫順的兔子。”
“是。”葉文祈應了一聲,“我明白了。”說完就直接走到狼身邊的椅子上坐下。
狼點點頭,手捏著手術刀的尖用柄把白粥推到葉文祈面前。
葉文祈點了下頭,不再說話,低頭用勺子一口口把白粥喝了下去。白粥沒有任何味道,但是對於現在的葉文祈來說,是最適合的,白粥暖暖的,讓他的胃舒服了不少。
當一碗粥喝完,葉文祈的眉頭舒緩了下來,連臉上也多了幾分紅潤。
放下勺子,葉文祈抬頭看向狼,帶著幾分迷茫。
葉文祈還真不知道,他能在這裡做什麼,他唯一的想法就是報仇,可是如何報仇?
當生命暫時得到保證,葉文祈開始思索這個問題,必須強大起來,可是怎麼強大,“我想變強。”
葉文祈的聲音不高,但是帶著一種堅決,活下去變強然後報仇,“我要變強。”
不是想是要,是必須變強,不管報仇還是活下去,都必須變強。
“你會什麼?”狼看著葉文祈表情的變化,忽然問道,帶著幾分嘲弄,“你覺得說說就能變強了嗎?”
“我會變強。”葉文祈在外面世界會的不少,但是在監獄裡,他什麼都不會,這裡沒有籃球沒有鋼琴,沒有葉文祈會的一切東西。
狼看了葉文祈一眼,站起身朝著一間一直鎖著的房間走去,“把屋子收拾乾淨。”說完,就走進房間,並重新把門關上了。
當門關上那一刻,葉文祈一直挺直的背靠在了椅子上,緩緩吐出一口氣。
只要狼沒有拒絕,那麼事情就還有機會,葉文祈伸手捏捏鼻樑,看著桌子上的空碗,自嘲的笑笑,起碼狼現在還不想他死。
葉文祈身體很不舒服,所以收拾起東西來很慢,當他把新找到的床單被罩換上後,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只是抱著換下來的床單被子,葉文祈不知入耳好是好了。
因為這裡的環境,他差點忘記了這是監獄,根本沒有洗衣機,甚至連肥皂都沒有。
敲門聲忽然響起,葉文祈愣了一下才把髒東西都放到地上,去開門,只見一個有些眼熟的獄警正拎著一堆購物袋站在門口,見到他就露出一個笑容。
葉文祈看了一會才認出,這就是那個一直站在典獄長身後,很斯文像個學者的那個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