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狀態,也不知是哪裡出了毛病,杵在那裡盯著桌面發呆,桌面上突然出現一塊暗影,齊宥轉過頭,心裡竟有一絲期待,期待能看到那張佈滿驚喜、笑意盈盈的小臉,原來只是一過路人偶然駐足的背影,莫名的惆悵湧了上來,不由自主的開啟手機,看著那一條條簡訊,蘇巖的佔了一半以上,也不知道那小東西現在怎麼樣了?心情十分鬱悶。
怎麼開到這來啦?望著對面發出淡淡綠光的兩個大字,剛剛是心不在焉、漫無目的開著車,感覺車子是一隻獨木舟,車輪底下的路是一條河,河水情不自禁的把舟送到了這,“既然來了,就去坐坐吧!”齊宥低聲自語著,揀了個角落坐下,從臺前轉到幕後,主要是怕撞見蘇巖,倆人尷尬,視線不自覺的跟著那張熟悉的面孔調轉,那種躁動不安的不明情緒也平靜了許多。
“怎麼樣?還不錯吧!”蘇巖支著下巴,滿眼含笑的問。
“嗯,確實不錯,環境挺清幽的。”拿起酒杯啜了一口,“這個更好。”
“必須的。”
“這酒算誰的?”
“誰喝算誰的。”蘇巖一臉的理所當然。
“嘿!小孩,可不帶這樣的,地主中的地主,你都不表示表示?”這傢伙,大學裡的照顧都打水漂了?
“我不一小孩麼?錢得留著買棒棒糖。”一臉的天真無邪。
某人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卻也不氣惱,捉過蘇巖的手印上一吻,“甭找了。”那口氣大得像拿一百塊錢只買了包泡麵。
唉!還是這麼愛耍寶啊!“學長的吻在別人那裡價值千金,在我這裡卻一文不值,錢還得照付,噢,對了!還加上擦這口水的紙巾錢。”說完一本正經的指了指手背。
白裡作勢要打他,蘇巖卻笑嘻嘻的走開了。
看樣子小日子過得挺滋潤嘛!其實這是齊宥預想中最美好的結局,他的愧疚得以釋放,對方的生活也過得有聲有色。可是現在他的心裡卻是一陣陣的不舒服,就像一個暈車得厲害的人在坐長途汽車,居然在這種場合公然打情罵俏?真是有傷風化!小東西什麼時候變得這樣膽大包天了?還笑得跟朵花似的,那個吻又是怎麼回事?還真以為把那撮毛染了色自己就是外國人了?學什麼吻手禮?小傢伙也不躲開,不嫌髒麼?真是越想越來氣!眼光怎麼差成那樣?要挑也得挑個與他不相上下的吧!齊宥用眼神將某人千刀萬剮。
白裡突然覺得周圍陰氣森森的,如芒在背,轉過頭環顧一下四周,又沒發現什麼異常,最近沒看什麼恐怖片啊!可能是太累了吧!“小巖,我想回去休息了,你什麼時候下班?”
“十一點。”
“要不要我給你留一門縫?”
“歡迎小偷光臨啊!”腦子進水了?
“可以擱一大石頭在門上。”不安好心的人準得血濺當場。
“別把我家門給壓矮嘍!少廢話,滾你的蛋!”再不結束,恐怕還得拖上半小時。
“你個沒良心的。”翹起蘭花指戳了一下蘇巖腦門,“奴家可真走啦!”
“去去去,沒人挽留。”蘇巖受不了的翻翻白眼。
鑰匙在食指上繞啊繞,白裡唱著跑調的歌兒,突然目光遇上齊宥那張臉,禁不住打了個寒戰,那首歌的尾巴也被吞回了肚子裡,身首異處。這人明明長得很俊美卻怎麼看著凶神惡煞的,尤其是那雙寒光閃閃的漂亮鳳眸,真是恐怖!好傢伙!道上混的吧?大哥大?白裡咽了嚥唾沫,假裝鎮定的快步溜走。
那鑰匙……難道……齊宥的手背上青筋畢露,酒杯身上留下了五個深深的指痕,雙眼微眯的緊盯著吧檯裡忙碌的身影,周身散發出危險的氣息,宛如從黑暗的地獄深處走出來的索命使者……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十章
蘇巖走出酒吧,看見站在不遠處的齊宥,稍稍怔滯了一下。
如果把人群比作流彈,齊宥就是其中的一枚,很不湊巧,這枚子彈打中了蘇巖,更不湊巧的是正中要害,取出來會停止呼吸,不取又疼痛難捱,可也正因了這痛,蘇巖感覺自己還活著。
他慢慢走上前去,見面是無法避免的,“好久不見。”儘管心潮澎湃,臉上卻波瀾不興。有的人會一夜之間變得成熟,懂得偽飾,這是可悲的,因為它是一種病態,就如同蚌孕育出的珍珠,自然成熟的水果當然比打催熟劑的水果有味得多。
還是那張純真質樸的笑臉,像明月一般,但眼神中卻多了一絲疏遠與淡漠,是因為那個男的?齊宥勉強壓下去的火氣又冒出了一點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