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瞅自己那剛買沒半月的香油瓶子,它乾淨,固體液體全沒有,蓋兒都找不著了。
張慨言那個心疼呀,趕緊地從菜裡頭挑出兩根黃瓜一袋草莓來,洗巴乾淨了,拿臥室裡:“快快,吃點兒帶水兒的。”
程知著斜了他一眼,到底沒抵住水靈靈的誘惑,一手抓綠的一手抓紅的,倆手一起往嘴裡塞。
“慢著點兒,哎喲,盛不下了都。哎,豆呀,香油炸雞蛋什麼味兒呀?”
“咯吱,咯吱,滾!”
“那不是,人家沒吃過嗎?哎,那能吃嗎?拿香油炸雞蛋,你真有創意。”
“放屁!攤雞蛋!誰吃炸雞蛋呀!”
“不是,您倆雞蛋倒了半斤油,那油肯定沒過那雞蛋去了,依照我國烹飪傳統,油比菜多,那就叫炸了。”
“滾!”
“嘿嘿,”張慨言一把抓住豆豆踢過來的腳,涎著臉坐在了床上:“哎,豆豆,那到底能吃嗎?”
“怎麼不能吃?可香了!切,誰說我不會做飯?我會炒雞蛋!”
“那是那是,嘿,豆,不生氣啦?”
“滾!一輩子別理我!明天我就搬回宿舍住。”
“宿舍都住滿人了,沒空床了。”
“我去和禿子睡一張床!我和喬丹睡一張床!我就不和你一起睡!”
“別別千萬別,你看我這麼喜歡你你忍心讓我難過死呀?”
“你不是不喜歡我嗎?你不是一個字嗎?怎麼又成兩個字啦?”
“我操!鬧了半天你是為這個生氣吶?豆,你現在越來越有當女人的潛質了你。”
“過來。”
“噯。”
“伸出脖子來。”
“噯。”
“伸出手來。”
“噯。”
“把手放脖子上。”
“噯。”
“倆手用力,往一塊兒收。”
“……,過來我再給你背背那條兒大清律。”
“不用背,我知道,媳婦兒不聽話,打死了沒罪。”
……
張慨言本以為這樣折騰了半天,這事兒就算過去了,可誰知道程豆豆說了,死罪可免,活罪難饒。
怎麼個難饒法?
程豆豆說了,兩條路,隨便選。
第一:默寫一萬遍“我愛程知著我只愛程知著我最愛程知著”。
張慨言毫不猶豫地搶答:我選一。
程知著睥睨之:“我還沒說完呢。第一:默寫一萬遍“我愛程知著我只愛程知著我最愛程知著”,拿著自己默寫的文章到學校每個教室轉一圈兒,對每個你看見的和看見你的學生大聲念出此宣言直至對方說出“你神經病呀?”為止;
第二:寫一封正文不少於三千字的情書。
張慨言毫不猶豫選了二。
一個小時不到,十來頁紙填滿了字,呈上去,豆豆開啟來看,上寫著:
“張程氏知著我妻親啟:
“豆,見字如面。
“昨夜雨疏風驟,濃睡不消殘粥,試問卷被人,卻是沉默依舊,知否知否,應是你肥我瘦。
“尋尋覓覓,冷冷清清,悽悽慘慘慼戚。乍暖還寒時候,最難將息。三升兩升香油,怎敵他、豆豆餓急。雁過也,正吸氣,卻是舊時相識。滿地蛋殼堆積,憔悴損、如今有誰堪扔。守著鍋兒,獨自怎生得吃。香油更煎雞蛋,到黃昏、點點滴滴。這次第,怎一個強字了得。
“天涯舊恨,獨自淒涼人不問。欲見迴腸,斷盡玉瓶瓊液香。黛蛾長斂,任是春風吹不展。困倚危樓,情信三千字字愁。
“香氣出天山,蒼茫滿室間。長風幾萬裡,吹度玉門關。我下沙發去,常窺豆豆邊。由來征戰地,不見有人還。逐客望豆色,思歸多苦顏。高樓當此夜,嘆息未應閒。
“長相思,兩室間。豆豆春怒羅緯邊,微顫悽悽膽色寒。孤燈不明思欲絕,卷帷望月空長嘆。美人如花隔雲端。尚有不解之因緣,亦有未消之波瀾。夜長鎖緊魂飛苦,夢魂不到床邊難。長相思,摧心肝。
“五月豆豆怒,無花只有寒。語中聞割袍,春色未曾看。夕戰隨床枕,宵眠抱靠墊。願將腰下腿,直為解豆煩。
“我說不喜歡,你就生氣,其實你不懂我的心;我說不愛你,你怒氣難熄,其實你不懂我的心。
“在愛情的床頭,我燃燒我的煙,怕夜黑時候,你不想看見,我焚心守候。我已不能等候,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