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霍恩若有所思地盯著那對遠處的母子,轉頭握著奧德塔的手,笑眯眯地說道,「和你,或者和我一模一樣的孩子。」
「切,等會你跟老美人說去。」
奧德塔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
可他不保證老美人會喜歡這個提議。
「你準備好去見他?」
「反正來也來了,見見他也沒相干。」
錯的並不是他和老美人。
當年所看到的一切,弗蘭克? 佩爾蒂尼和他那個有著血緣關係的父親——在床上廝混的畫面是他童年的噩夢,不過這幾年下來,也變得淡無蹤影,早就不復出現。
他現在活得好好的,努力地踢球,只為了下半生的衣食無憂,離了誰,他也能很好地活下去。
他從不抱怨誰,因為抱怨了也沒用。
而他的血緣上的父親,這些年過得恐怕就不是如此輕鬆了。
而那男人——他肯打賭,這些年來一定是活在內疚和自責當中。
要不,怎麼在一隻腳即將踏進棺材的這天,還要把他找回來?
懺悔,同時也為了減輕他精神上的壓力。
其實也沒什麼好懺悔。
這個世界不會因為少了誰,地球就停下來。
這麼多年,他和老美人過得挺開心。
沒了婚姻的束縛,恢復了自由身的老美人,這些年來專注於發展,感情上也豐富多彩,因工作的便利可不斷地結交英俊的異國美男子,換一句話說,就是想釣哪個凱子就釣那個,膩了然後分手,
對眼還可以結婚,雖然他們的婚姻往往維持不了三個月。
老掛在她嘴邊的一句話,她快樂,因為她自由。
既然她已原諒他,那身為兒子的他,當然也得配合一下。
畢竟,他的存在還得感激他所提供了精子。
霍恩笑了笑,拉著他回到了車上,打了個手勢讓司機開車。
「或許,他拋棄了你和奧德塔夫人是情非得以——」
「那不叫拋棄,熱情消退後的必然結局,更何況是法庭將我的撫養權判給老美人。」
那對母子的身影在窗邊一閃而逝,快得還沒留下痕跡就已消散無蹤。
腦海裡突然掠過十六歲的那天晚上,那個黑頭髮,黑眼睛的女孩在和他上床前所說的——她愛他。
猛地,那女孩的臉和剛才男孩子母親的臉重疊起來。
這個奇怪的念頭令奧德塔心一寒。
為什麼這兩天老是把已經淡忘了的記憶搬出來,他一點也不喜歡。
愛情是什麼,他並不清楚。
可他明白,霍恩之於他的意義。
距離「家」似乎還有一段路,奧得塔歪歪地躺下,將腦袋靠著那個舒服溫暖的胸膛上,打了個哈欠,幸福地閉上雙眼。
大概能做個好夢。
夢裡有他,以及他的懷抱,他的親吻,他的愛撫——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