馭昭現在圖騰失效,也不知道醫院裡的藥物會不會給他的身體產生其他的副作用。
張醫生不確定地看了靳祁一眼,閉了閉眼,剛要動手,卻被叫停。
靳祁最終還是沒忍心。
莫馭昭平時看起來是個極為怕疼的人,要是不用麻藥,不知會有多疼。
他從椅子上站起來,開啟門,對又害怕又不得不守在門口想看張醫生會不會慘遭毒手的護士們道:“去拿麻醉劑來。”
最年長的那位護士戰戰兢兢道:“麻醉劑……就、就在靠窗櫃子的,第三格。”
靳祁點點頭,關門。
房內的張醫生顯然也聽到了護士的話,已經跑到窗邊去找了。
很快,他就拿著一瓶麻醉劑和一個針筒回來,抽了一管子,就要給莫馭昭注射進去。
“等等。”靳祁制止他,“給他區域性麻醉,不要全麻。”
張醫生點點頭,往莫馭昭的肩膀下方刺了進去。
莫馭昭皺了皺眉,微微睜開了眼睛。
入眼是一個長相陌生的中年男人,身上還穿著白大褂,只不過臉色蒼白,滿頭冷汗。他轉了轉眼睛,又看到了靳祁,他皺了皺眉,道:“我剛才暈過去了?”
靳祁道:“嗯。”
莫馭昭道:“圖騰怎麼樣了?”
靳祁道:“還是沒用。”
“嗯。”莫馭昭閉了閉眼,“為什麼我感覺不到我的手臂了?”
靳祁安撫般地摸了摸他的額頭,道:“應該是麻醉劑起作用了,你不要亂動,馬上要縫針了。”他給張醫生遞了個眼色,“動手吧。”
張醫生點了點頭,開始縫針。
莫馭昭眼睜睜地看著醫用針線在自己的手臂面板中穿梭,心底一陣惡寒。
縫完針,張醫生見靳祁沒有別的吩咐,立馬連滾帶爬地逃出了房間。
莫馭昭無語道:“他怎麼了?”
靳祁道:“大概急著上廁所。”
莫馭昭乾笑兩聲,單手撐著床鋪想要坐起來。
靳祁伸手扶他。
莫馭昭半坐起來,靠在靳祁的胸膛上,喘了兩口氣,覺得有些吃力,“沒想到沒了圖騰居然會是這種感覺。我從小到大受傷的傷口都沒在我身上停留超過過十分鐘,這次可真是一個難忘的經歷。”他看了眼手臂上猙獰的傷口,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會不會留疤。”
靳祁道:“既然你的圖騰是與生俱來的,那麼這次的失效一定有他的原因。只要我們把問題解決了,你都傷口不就會消失了麼。”
“你說得對,”莫馭昭深吸了口氣,“說起來,我嘴裡似乎有股血腥味。”
“是我的,我剛才怕你撐不住,就給你餵了一點我的血,很有用。”
莫馭昭看他的臉色就知道剛才餵給自己的血何止“一點”,更何況衣襟上頭髮上和臉上都沾到了不少的血,靳祁的付出一定很大。
他真誠道:“多謝了。”靳祁又救了自己一次。
“我們之間何談感謝。”靳祁的臉色不變,看向莫馭昭的眼神卻是格外的認真,“只要你能好好活著……”
莫馭昭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靳祁又接下去,“……和我永遠生活在一起。”
莫馭昭:“……”
他嘆息,果然還是想結婚啊。
靳祁:“你就這麼排斥我嗎?”
莫馭昭:“不是排斥,我只是沒想好,我才十八歲好嗎。”
靳祁沉默了一陣,“我可以等。”
莫馭昭:“萬一我期間喜歡上了別人呢?”
靳祁眼底的嗜血一閃而過,“那我就去殺了他。”
“你……”莫馭昭心情複雜,“……算了,我好累,我們先睡一覺再談這件事吧。”
靳祁知道莫馭昭是在迴避,但看到他手臂上的傷口,嘆了口氣,讓他平躺回了床上。
莫馭昭很快就睡了過去。
靳祁看了一會兒他的睡臉,起身去辦住院手續。
莫馭昭再一次醒來,是被疼醒的。
此時正值午夜,滿天繁星。
靳祁正躺在他隔壁的病床上睡覺。
莫馭昭一動他就醒了。
靳祁察覺到莫馭昭的思想,翻身下床,蹲到他的身邊,安撫般地摸了摸他的額頭:“很疼?”
莫馭昭點點頭。
睡了一覺,他已經恢復了大半,就是手臂上的傷口疼痛難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