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我過去的分析來看,不出意外的話他和蘇浙應該是性別完全不同的情敵。
“也好,她不知道也能有個盼頭。”賀牧點點頭,‘盼頭’這兩個字讓他瞬間就像走向遲暮的老人,他拄著柺杖,而我騎著腳踏車朝著一條道上往後走。不同的是我們年紀相差並不大。
其實賀牧說出‘盼頭’的時候,是很認真的語氣,只是我還來不及用同等的嚴肅態度來面對。
肖天銘臨近幾天比較粘人。他粘人的方式和我以往有過的情人都不一樣,他喜歡在我認真去做一件事情的時候突然衝過來,囂張的問我,“他們重要還是我重要?”
你重要。我笑笑,說的卻是,“怎麼了?”
說完莫名其妙的話過後,我們像瘋子一樣緊緊擁抱。這種把生命的力度通通拿出來的力量讓我覺得我們之間的一切都不足以成為阻礙。
肖天銘抱著我,問,“吳燃,有一天我們吵架,吵得很兇,都分手了,那該怎麼辦?”
我聽見我認真的回答,“冷靜一段時間後,我來找你。”
“不是,如果是我讓你生氣到不得不分開,那怎麼辦?”
我記得我很傻很天真的幼稚,他們是我過往歲月裡無數閃亮耳光鋪陳的大道,“我會來找你。”
肖天銘終於心滿意足的和我繼續完成我們的擁抱。
肖天銘坐上飛機前一秒還在我口腔內攪個天翻地覆,一旁的陳盛嘖嘖有聲,十足的感嘆這良辰美景不來張床實在是襯不了景。
明海時間晚上九點十分,我終於送肖天銘走進了候機區。而後近十多個小時裡我的心一直都是懸掛著,直到肖天銘的電話來了過後我才倒床睡著。最近飛機多事故,我竟然也會有牽掛著的時候。
難得的同時我對我自己說,你完了,吳燃。語氣和兩年前自己對吳塵科說時一模一樣。
說到吳塵科,我在國內不得不提到的一場實力懸殊的商業戰爭。
在我和賀牧為了我們證券事務所忙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吳塵科幾個電話就解決了我們大半年的忙活。當時我正逢肖天銘回國,沒得空去理會他,賀牧不聲不響的解決了。
期間他小動作不斷。在弄得我們幾個人集體惱火的時候,大玩意終於姍姍來遲。他動用吳忠國和他自己這幾年來的累積,一舉廢了我們的申請專案。
好說,敢情吳塵科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讓我在明海有個喘口氣的地方,這回連自己公司開了好幾年都跑來給我幫忙的賀牧臉都黑了幾天,而後終於在咬牙切齒間問我,“你和他到底結了什麼怨?”
我笑,“他媽被我媽搶了男人,他把被我搶了爸,壓他的人被我壓,”我的笑容加深,“除了最後一條,其他的全是他幻想的理由,這算嗎?”
“這次他下了血本,”賀牧的神色很認真,“我和你不同,”別說了,你下面要說的話我已經猜到了,真的,別再說了,賀牧。我們好不容易在芸芸眾生間找到可以並肩作戰的人,別讓我失望,但賀牧的聲音還是來了。這把我從來都聽不出來情感的嗓音含著絲絲急迫,“你不能輸,你輸了,連帶著從美國帶回來的資本,全都沒了。”
我說,我知道。
賀牧再次開口,他說話總是這麼直擊核心,不像我,總是喜歡在邊緣打打游擊,“他背後主要是吳忠國,”賀牧頓了一下,但他沒有看我,好說,至少他知道我壓根就沒有把他當做我親爹,“除此之外的勢力,就是他那個發展不過四年但成效顯著的房產公司,在目前看來這是最好的攻擊專案。”
“那就從這個入手,我會找人。”
賀牧盯著我的眼睛,“這是你的第一場戰爭,試著利用一切資源,贏得勝利。”
我回之以相應的重量,“其中包括你嗎?”
“包括我。”
後來我有問過終於找回身邊人的賀牧,怎麼著當時挑了我這麼個吳家人當伴友,不僅要貼錢出力還要為此得罪一些不易解決的人。賀牧的回答我現在不大記得,興許他壓根就沒回答。日子一久,有些答案自己就出來了。我也就不問了。
吳塵科確實費了不知道多少力氣才能讓賀牧都頭疼。賀牧是賀家那派,在和我認識之前,賀家一直是雷打不動的派別中立。且由於賀家和關家、陳家、吳家相比,是要低那麼幾分的位置。但在賀牧這裡,他這人的眼睛很毒,又有能夠配得上自己慾望的實力和手腕,能讓他說一說的人,除了站在我面前把他所有寶貝玩具都擺出來然後死死護住的吳塵科,我願意相信是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