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練成長的地方。我也就是那時候,才第一次瞭解了爸爸的職業,後來,就做了爸爸的校友,成了一名軍人。”
屋內許久鴉雀無聲。窗外,一道閃電劃破夜空,映照出下面已經成河的街道。
“你爸爸一定會以你為榮的。這樣年輕,就已經是中校了。”褚恆端坐在那裡,目光酷然,與在獨木舟上時的表情一模一樣。
“你已經知道我是誰了。”駱驊輕輕敲打著玻璃。
“你太高看我了。你是誰,我爸最清楚,儘管我覺得他也未必真的看得透你。不過,他很欣賞你
,恭喜你,就要步步高昇了。”褚恆的聲音冷靜得出奇。
駱驊張了張口,還是忍住。
又一道雪亮的白光刺破黑夜,屋內的燈光閃了兩閃,一聲震耳欲聾的炸雷從上空滾過,燈光隨即滅掉,室內陷入一片黑暗。
“陪著我應該非常無趣無聊吧,開始一定特別難受。聽說袁方那時候就是這樣。不過,只要能把我這個腦殘少爺陪到畢業,你們就會仕途亨通,也算值了。”褚恆聲音嘶啞。
駱驊的手攥成了拳頭:“袁方對你是真心真意的,他故意跟你吵架,把你激怒,就是為了讓你儘快離開那個危險的地方,所以,你才能撿條命回來。”
“你說什麼?”褚恆的聲音第一次失去了平靜。
藉著窗外頻頻的閃亮,駱驊慢慢向褚恆走去:“在邁阿密的時候,你有沒有覺得哪裡古怪?”
“這都是一年半前的事,誰還能記得?我只記得吵架,其他什麼也想不起來。”褚恆嘟囔著。
駱驊按捺不住,抄起沙發上的一個墊子擲過去:“你們這幫少爺都是石頭做的,又冷又硬,沒心沒肺,不拿人命當回事。坐那裡,好好給我想。”
想不到居然有人對自己這樣疾言厲色地訓話,對方的氣勢和話語間的威懾力,迫使褚恆將怒氣和委屈強忍下來,想了一會:“我們在那裡呆了兩個晚上,第二個晚上他忽然變得很緊張,非要換一家旅館。我不太習慣,他就開始嫌我擺少爺架子,我跟他吵了起來,一氣之下,連夜飛回來。然後,就再也沒有他的訊息。過了兩天,使館的人通知我,說他死了。。。。。。”
屋裡點上了蠟燭,微弱的燭光中,駱驊的眼睛一亮一亮,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褚恆望著眼前這張讓他倍覺陌生的面孔:“你剛才說什麼危險,難道袁方不是。。。。。。淹死的?”
駱驊的語氣緩和了些:“他是被謀殺的。你們剛到邁阿密的時候,他應該是在跟蹤什麼人。後來他發現情況不對,就開始在躲避。如果你還留在那裡,也肯定逃不過去。我怎麼知道?是殺手講的,在我前天把他在坎昆幹掉之前。”
褚恆倒吸口冷氣:“你那六天原來是去了墨西哥?袁方是被害的,為什麼?因為。。。。。。我嗎?”
駱驊望望窗外仍然雷電交加的暴雨夜:“跟你沒有什麼直接關係,不過,你恰恰處在這個暴風眼裡。”他看看褚恆那略顯單純稚氣的臉:“我希望你不要再怨恨袁方了,他曾經請求退出,他的上司答應,只要他將對手的證據蒐集完畢,就批准他的要求。他最終完成了任務,也救了你,可他自己卻。。。。。。實際上,你對他也是有感情的。”
駱驊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照片和一封信,照片上的兩個人溫馨相擁,暢懷
大笑。“你在我的那個鏡框背後見到了這一張,對不對?它是從袁方的一個私人信箱裡找到的,裡面還有一封給你的信,我把它打了出來。”
“嗒~”窗玻璃響了一下,風顯得越發狂躁兇猛。
褚恆看完信,如泥塑一般,聲音嘶啞:“謝謝你,看來我當時並沒有看錯人。我會永遠記得他的。”他凝視著對方:“那麼你呢?要我忘記你,還是記住你?”
駱驊用手胡嚕了把臉,像往常一樣迎視著對方:“你已經做了選擇,從昨天夜裡到剛才,你是準備跟我分手的,只不過你還在掙扎。可你也明白,我們現在這個樣子,是不可能在一起的。至少,你不會再相信我了。都是我的錯,我瞞你太久,好好,我說錯了,我騙你太深,傷你太重,害你太慘。”
駱驊一面說,一面忙不迭躲閃著對方扔過來的各種物件,就聽屋裡乒乒乓乓稀里嘩啦哐鐺咔嚓一陣亂響,絲毫不遜於窗外的驚天動地。
“喂,不許說粗話,我媽可沒有惹你。其實你也有責任,你要是像蟲子那麼堅強皮實,像北北那麼開朗豪爽,像別的少爺那樣招人嫌,或者像在你家人面前那麼擺譜裝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