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住,正好找個人幫我打掃房子。”
程蝶看著鑰匙,臉上有一種很奇怪的表情,看看我,帶點嘲諷的意味,隨後眼裡的溫柔遮蓋了那短暫的表情,讓我幾乎以為只是我的錯覺,她說,“你真好。”
小召在旁邊一言不發喝完杯子裡的東西,交給我一部手機,“這是少爺說給你的,找你方便。”
我把手機同樣放進衣袋,“就不怕我把這玩意兒拆了?”
小召聳聳肩膀,“少爺說東西多,不怕你糟蹋。”
真是慷慨,以後我隨叫隨到,養狗都沒有這麼養的。
“我要是不帶呢?”
小召歪頭想想,“少爺說你會帶的。”
他媽的,我帶與不帶有什麼區別,小召跟在身邊我哪裡都跑不掉。
端著冰水一口一口的灌,無話可說。
小召看見我這樣,又不忍了,“林哥你何必這樣,少爺這麼看重你,你只要不瞎折騰,早晚也是少爺的左右手。”
我懶洋洋的擺手,“算了吧,我已滿足他的獵奇心理,只希望他以後不要再來找我麻煩。好歹我也是在青金長大,好歹葛先生於我還有半個養育之恩,能幫上忙的自然不會推辭,但要我一生都呆在那裡,絕無可能。”
他見我說的決絕,便不再說什麼,嘆口氣,或許已經看到不久的將來,我將變成一把灰,躺在小小的盒子裡面。
有很多往事,偶然之間想起來,比如第一次見到江越,他還是個害羞的不得了的孩子,再比如,他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蒼白的像紙,比如我曾分給他半塊太妃糖。
當我從記憶深處,將這些搬出來,抖落上面的灰塵,發現,那也只能是過去,死去的時間依舊是死去的。
我同他早已分道揚鑣,即使他曾在我生命中停留短暫的三個月,但當再次見面,我們誰也不認識誰。
小召想起什麼,忽然壓低聲音在我耳邊,“葛先生自殺了。”
昨天還在的人,今天怎麼就沒了。
他蒼白的頭髮,還有蒼老的聲音。
他優雅的持著梨花木的長柄斧子,還有對我慈祥的笑。
他口袋裡的糖果還有零錢。
他對我的愛情,還有仁慈。
我永遠都不能看到了。
或許他愛我,但他早已失去擁有我的機會。
我覺得冷,抖了抖,“他不是早就不用槍了麼?”
“是上吊死的。”
“哦。”
江越身上卻看不出端倪,或許,他真的心冷至極。
“哼哼,這少爺你是叫不得了,以後該改口了。”我拍拍他的肩膀。
小召盯著我,上下好一番打量,“林哥,你是真不懂還是裝傻。都不去上柱香麼?”
我給他個久違的爆慄,“你還是少操點而心吧。葛先生一死,頭七一過,免不了好一番折騰,搞不好連命都沒了,還是多想想自己吧。”
他死了也好,若真的有勇氣當太上皇到老死,我才真正的佩服他。
至於上香,我還沒有笨到去在這個節骨眼跑去送死,死了還給我安個殉葬的難聽帽子。
第三章 逃(3)
第二天程蝶打電話叫我到她的吧去一趟,說有東西給我。
趕到那裡,她拿了個很大的包裹推給我,“上面寫著要交給你的。”
我面無表情拆開裡面,露出裡面的東西來,是個骨灰盒,嵌相片的位置是皇淶和皇澈的合影。
“這東西你從哪裡弄來的?”
“你借給我的公寓裡面地毯上放著。”
包裹上的字我認識,那種撇帶半個頓筆的寫法是葛金盛獨有的字跡。
當年皇淶死時,我要他的骨灰,葛金盛只說屍體拿去丟了,無論如何也不肯告訴我下落。現在他死了,可真是大大慷慨一番,連皇澈的骨灰也一併送給我。
只覺他們兄妹真不該來這塵世走這一遭。
小召輕輕咳嗽一下,我明白他的意思,但此次決不可能任他為所欲為,“死人的骨灰你也要拿去翻翻看看有什麼秘密麼?”
他自然知道不應該,也看出來我不會讓步,無奈他打了電話給江越,不知說些什麼掛了電話以後就沒再為難繼續在旁邊喝酒。
我抽出相片,指著皇淶對好奇的要死的程蝶說:“你看,這是我兄弟,為我把什麼都做盡,卻不等我湧泉相報他就翹辮子當神仙去了,還有這個,”我指指皇澈,“這是那時候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