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麼?”他問,但僅是問問,他不需要我回答,正如我不會回答。
在他懷裡側身,我看上他晦暗無光的眼珠…………從來,我在這雙眼睛裡就看不到對我的尊重與在乎,我只看到過對我的輕蔑迷茫還有徵服欲。如今更是沒有可能了。如果說曾經他掩飾的極好,那麼現在完全無需掩飾…………他失去了用眼睛表達情感的官能。男人與男人之間總是這樣,欲終歸要大於愛要凌駕於情感之上,如果性事上沒有契合,那麼感情也會極快泯滅。
我要嘆息愛情不能控制身體的背叛,亦不能軟化頑固的倔強。
倔強之情,我們之間。
再沒有誰能解開這層層疊疊的死節。
伸手蓋上他的眼睛,我嘆息道:“江越,你得記住,無論如何後悔都是因為你再沒有得到。你還得記住,得到的總是比不上得不到的。”
所以我愛他,恨他,忘記他,紀念他,勾引他,踐踏他,遠離他就是不靠近他不屬於他,我要他永遠記得有一樣東西他愛了,恨了,忘記了,得到了,失去了,難過了,後悔了,還要懷念一輩子。我要他永遠記得我,即使我也同樣痛苦。
江越的聲音顫抖起來,有淚穿過我的指縫流下他的面頰,這個江越是毫無偽裝的江越,他說:“朝陽哥,我不想永遠看不見你,也不想哪一天連觸控都不能。”他的手臂越收越緊,幾乎要將我勒成兩端。
如果說沒有過去就不會有將來。那麼沒有那顆射向我的子彈,就沒有如今我殘忍多情雍容冷漠;沒有我射向他的那顆子彈,就沒有如今他對我刻骨留戀痛苦纏綿。
今天若是我再次推開他,以後他絕不施予一點溫柔關懷,他會果斷拋棄不再留戀,正如我曾經所做。今天若是我再次推開他,我便打碎了他最後一點善良純情,以後的江越再不是江越,正如我早已不是我。
我伸出手想要撥開他,我需要呼吸,我需要活下去,我不要被他逼瘋,更不想將自己逼死。
因為我仍愛著他。
但我再不能義無反顧,我要保全自己,我自私自利,卑鄙齷齪。
手剛剛放上他的手,他便瘋了似的將我扔在地上,身體重重落上來,我聽到胸腔發出空洞的聲響,疼痛爆裂開來從神經元到神經末梢。
他的手牢牢鎖住我的,不容我掙扎推拒,他的聲音脆弱而瘋狂不容我充耳不聞:“朝陽哥,我求求你不要離開,求求你,你要什麼我都給你,哪怕是青金,只要你留下來。”
我對他微笑,可是他不能看見:“晚了。”
他終於哭出聲音,撲在我胸前眼淚浸透我的衣服,浸痛我的心。我當他是個美麗的姑娘失去年輕的戀人,我當他是位哀怨的美婦,寂寞而痛苦,我當他是暮年的老太,為將逝的生命恐慌懼怕。但我不能當他懺悔過去,我怕我重蹈覆轍,我怕被他厭倦遺忘。
他又開始扯我的衣服,我說過的,他總是要用性愛來證明我不會離開,來安慰自己我會永遠臣服,即使不過是身體的臣服。
面板暴露在空氣裡面,他的牙齒和舌照例在面板上留下難堪的痕跡。
本是由著他為所欲為,身體卻突然做出了連自己都沒能意識到的反應,我翻身把他壓在身下,舌頭伸進他口腔伸出壓在舌根讓他因為刺激幾欲嘔吐。但我不給他喘息的機會,伸開五指,將他的襯衫抽出來,狠狠擰上他的胸口,卻不給他叫痛的機會。
他目不能視,其它感官自然要敏銳的多,他知道我要做什麼。
江越的四肢與我糾纏在一起,我抬起他的臉細細打量,這樣漂亮斯文的男人,我曾經為什麼就那樣甘願被他壓在身下,我如今又為什麼要將他壓在身下。
他嘶啞的聲音在懷裡徘徊留轉:“朝陽哥,只要你留下來。”
我不說話,抬起他的腿,絕不猶豫的進去,刻意摩擦脆弱的腸壁,誓要磨出血來證明我決心深刻不會回頭。
他的眉皺起來是解不開扣,嘴唇被牙齒咬破,擠出血珠。
我不親吻,只用心將他曾經加諸的在他身上重演。
原來我仍然不過是個渴望報復的小人,卑鄙小人。
不要問我這滋味如何,不過是銷魂蝕骨繾綣疼痛。他在懷裡顫抖疼痛,臉色蒼白卻絕不說痛,身上的冷汗黏而膩粘在身上格外激發情慾與征服的快感,難怪他那一直喜歡將我壓在身下。
“朝陽,你生來就該去愛女人,即使真的去愛男人,也絕不應該是被壓在下面那個。朝陽,你本該是個王子般的男人,你本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