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被冷落的肚子。
因為是聖誕節,包廂和一些好位置早就被預定一空了,閻澄和一干普通客人一樣在外面等了片刻,就見經理匆匆跑來,滿臉的誠惶誠恐。
“閻少,抱歉抱歉,實在抱歉,讓您久等了,有空位,裡面快請。”
閻澄今天心情很好,“沒關係,我們不急。”
經理帶著他們進了包廂,親自招呼服務,等到上菜的時候才發現多了很多他們沒點的菜品,竟然還有一瓶紅酒。
紀悄盯著那瓶紅酒看了看,閻澄道,“大概是送的,要喝嗎?“
他只是隨口那麼一問,沒想到紀悄竟然點了頭,還把被子往前推了推。
閻澄想,紅酒應該沒關係,而且過節嘛,有酒有氣氛,便開了給紀悄倒了點。
紀悄今天的表現一直很淡然,讓閻澄原本還算謹慎的心也慢慢放鬆了下來,而且兩人下午還踏了回青,理應精神應該比較放鬆才對,也許他是放鬆了,但是紀悄卻沒有,閻澄還時不時和他說著學校裡的事、朋友的事,等意識到不對的時候,紀悄臉已經一片醺紅了,閻澄再去看一旁的紅酒,才發現不知不覺竟然已經去了大半瓶?
其實大半瓶並沒多少,但閻澄不知道紀悄的酒量,而且這酒很醇,有點年份了,後勁不低,閻澄暗罵明明自己在場,都能掉以輕心。
紀悄還是那麼靜靜地坐著,除了面龐紅了點之外,一點也看不出異樣來,只是閻澄喊了他兩聲,他卻沒反應。
閻澄嘆了口氣,起身去扶紀悄,紀悄忽然抬起頭,一把拉住了閻澄的手。
就聽紀悄說,“我們……快沒有時間了。”
閻澄一頓,一時僵楞在了那裡,不過紀悄的下一句就讓他哭笑不得起來。
紀悄道,“我的卷子還沒做呢……沒時間做了。”
閻澄無奈的搖搖頭,環著紀悄的腰將他拉了起來,“沒事兒,明天是週日。”
“我還要畫畫。”
“嗯。”
“還要背單詞。”
“嗯。”
“還要……預習、做提綱、看筆記……”紀悄一個一個的說著,他平日裡看著成績優異,好似不費吹灰之力就爬到眾人頭上,接受一干欣羨眼光。但別人卻沒看到紀悄在私底下一樣拼命努力,所下的苦功不比任何人要少。
閻澄一邊感嘆,一邊又覺得紀悄的確是醉了,至於到底醉到什麼程度,他還不能確定,這一路上,紀悄話不算多,不過偶爾思緒非常清楚,兩人可以毫無障礙的進行交流,偶爾又會彷彿鬼打牆一樣的陷入死衚衕,始終圍繞在那幾個點上出不去,完全無法延展。閻澄當然知道這並不是紀悄思想簡單的緣故,而是他的防備心依舊沒有徹底放下。
閻澄不由心酸又無奈,他彷彿自言自語般地輕道,“我要怎麼才能讓你相信呢……”
“什麼?”紀悄莫名地抬起頭,“信什麼?”
閻澄緊了緊手臂,以免紀悄往下滑,他說,“信我,你信我嗎?”
紀悄不語,一眨不眨地看著閻澄,他的眼睛其實長得非常漂亮,眼型飽滿,眼尾的弧度也優美,像極了一種叫做布拉多爾的貓,只是因為紀悄的眸中總是帶著陰霾,眼神不夠澄澈,往往將這種美麗完全掩蓋下去了。這讓閻澄覺得可惜,又有點慶幸,慶幸沒人會發現紀悄有多好看,只有自己知道,只有他看得見。
紀悄看了一會兒,眼現迷茫,他不確定的問了句,“閻澄?“好像這才看清面前的人是誰一樣。
閻澄“嗯“了聲,就聽紀悄道,”不信……“
閻澄心裡一冷,紀悄卻還在重複著那兩個字,片刻又變成了叫閻澄的名字。
他們兩人正站在宿舍樓下,這個時間學生大部分都已經下課了,周圍一片靜謐。閻澄被他喊得又激盪又難受,想拉著紀悄離開,誰知紀悄忽然伸手攬住了閻澄的脖子,頭一下子就湊了過來。
兩唇堪堪相觸的當口,紀悄又猛地止住了,閻澄能嗅得到他呼吸間淡淡噴灑的酒味,還有近在咫尺的溫熱滋味。
這樣的行為無論真心還是巧合,都讓閻澄頗受衝擊,以往能得紀悄一個好臉他就可以樂上半天,如今紀悄幾乎投懷送抱般的舉動讓他怎麼能淡然以對。察覺到紀悄在停頓之後要仰頭退開,閻澄哪裡願意放過他,扣著對方的後腦勺就親了過去。
兩唇相交,紀悄不由一震,唇瓣立時被閻澄舔開舌頭狠狠的探了進來,這吻從一開始就有點失控,偏偏紀悄並沒有如往常那般予取予求躲躲閃閃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