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沒一會兒鈴聲就停止了,隨後電話改成了資訊。
時間:20xx年1月x日11:57分
發信人:閻澄
——我到A市了,這裡天氣不錯,不過比U市冷。午飯吃了嗎?記得要吃。
紀悄把手機揣回了口袋,仍舊沒回,又接著去曬被子了。
紀悄的辦事效率是很高的,這可以從他吸收知識的速度就可以看出來,而他的假期也一向是安排得井井有條,至少不會隨意浪費時間,但之前因為閻澄瞎搗亂的關係,紀悄的節奏被拖慢了很多,他原打算在剩餘的時間裡把事情都補上的,沒想到那個誰走了,自己的進度好像也沒怎麼漲,至於他究竟做了點什麼,紀悄回頭想想也是搞不清楚。
就這麼莫名的耗掉了兩天,他也到了回家的時候。
隨便打包了一個小行李,紀悄掐著宿管來鎖門的點,登上了回池家的車。
這時間離過年沒幾天了,大街小巷已可以看得出一派歡慶的氣氛,紀悄就在滿目喜氣的紅色裡開啟了大門。
只是,相較於外面的熱鬧,這裡只有空蕩蕩的客廳和冷冰冰的空氣。
姜甄應該回來了,紀悄在鞋櫃裡看見了她的鞋,但是聽見紀悄在外面的動靜她並沒有開啟門。紀悄便也進了自己的房間,他的房間一如他離開時那樣,擺設佈置竟和寢室差不了多少,只除了這裡的東西都覆了一層久無人打掃的淺灰。
紀悄稍稍整理了一番,便上床睡了。
傍晚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起來,紀悄拿起來一看,是池姝萱。
法國遭遇罕見的大雪,航班停飛,她被困在巴黎動彈不得,原本說好年前會趕回來的目標,怕是又要延後了。
紀悄依舊很淡定,只讓她自己去跟姜甄說,然後掛了電話。
只是沒睡幾分鐘,手機就又響了。
紀悄接起,難得不耐地“喂”了一聲,那頭頓了片刻才傳來閻澄帶笑的聲音。
“我都不在了,還有誰惹你生氣呢?”
紀悄睜開眼,沒回答。
閻澄也不在意,徑自說起了自己最近在A市的行程和所見所聞。
這一次外婆沒和他一起,他一個人回去的,閻老太爺一向崇尚傳統文化,所以過年在閻家自然是件大事。平日裡沒門道攀關係的七大姑八大姨也不會放棄這麼個好機會,早早便一窩蜂圍攏過來,於是搞得那兩層樓的小院裡天天門庭若市,熱鬧的不行。
而閻澄作為嫡孫自然是重點照顧物件,閻老太爺又一向把他放在心尖兒上寵著,所以這家除了他爸他爺爺,就屬他最需要巴結。閻澄平日裡本就待得少,知道他爺爺雖不怎麼喜歡那些人,但喜歡這種閤家團聚的氛圍,於是不管願不願意,都盡力扮演好一個得體嫡孫的角色。
這不才和紀悄說了兩句,閻澄就又被喊走了。
紀悄望著手機上那通話結束的畫面,一翻身又倒了下去。
……
閻老太爺一共有四個兒子,老大在他當兵那兩年家裡因為窮的揭不開鍋便早早夭折了。閻澄的父親閻鴻佐則排行第三,閻澄還有一個二伯和一個小叔。
閻老太爺當年沒少吃苦,書讀的也不多,槍林彈雨裡下來後對好不容易得來的老二與老兒子小四難免就疼寵了點,反倒是對最出息的閻鴻佐關心甚少,想必也是因為這原因,讓他臨老了後把這點愧疚都彌補在了閻澄身上,加之閻澄他爸的那兩個兄弟也實在是不爭氣,老太爺想偏心也下不去手。
除夕那天,閻家還算寬敞的客廳裡擺了三桌年夜飯用來招待親朋好友,開席前,老太爺問閻澄她母親來不來。
閻澄說,“她說不舒服,不一定來。”事實是他跑了三次,三次都直接吃了閉門羹,只有陳媽出來說了句,讓他回去。
老太爺想了想,道,“我去看看。”
閻老太爺親自來請了,談鶯再不舒服也總要見上一面,而老太爺看她面色還算不錯的模樣,並未責怪,反而關心了幾句,談鶯客氣的答了,兩人對坐片刻,還是談鶯妥協了。
“陳媽,我換個衣服吧。”
席上,閻澄正聽著他那位二伯母對著自己滔滔不絕,“……小澄啊,我聽你二伯說你這次期末沒有考好啊,是不是壓力太大啦?像這種名校好是好,但難免死讀書,你外婆對你要求太高了,二伯母看了都覺得心疼。”
閻澄淡淡道,“還好。”
“其實你要想回來A市二伯母可以跟你二伯說說,讓他去找你爺爺談談?A市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