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驢把耳機重新戴好,聲音巨大無比,我再說什麼他也聽不到。嗯,這其實只是一個藉口,我什麼都說不出來。
從此,寢室三缺一,這是暫時的,至少,我們都這樣以為過。
這個學期結束的時候,秧子回來了,來參加考試,順便辦理跟出國有關的手續。
他托福考了多高的分數,我沒問,也不敢問。只知道有那麼幾所排名前十的美國的大學給他寄來了offer,我才意識到,秧子是比我大哥還牛的牛人。
我和秧子當了兩年同學,兩年室友,睡了兩年對床,當了一輩子兄弟。
小驢說了,就算天塌下來,也得老老實實的給他當兄弟。
秧子出國是從北京走的,離他家也近。送他上火車那天,我問他,什麼時候回來。
他說,等攻克癌症了就回來。
“你也怕癌症?”
“怕,是個人誰不怕啊?”
我點點頭,心想也是,卻注意到小驢別過頭去,不再看我們,“哎,老師說很可能我們有生之年都看不到癌症攻克啊!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治不好,還能活著?”
我看出他眼睛裡隱隱的淚水,所有的話都哽在喉嚨裡說不出來。
我們看著火車開出車站,才離開。
我問小驢,秧子是不是得了癌了?
小驢轉過頭衝我喊了一句,“你他媽就是癌!”
這句話怎麼那麼耳熟……
還是過了很久很久,秧子終於回來了,我問他攻克癌症了沒?他笑而不答,儼然一派歸國學者風範……那時他忽然很沒風度的說了一句,“你他媽就是癌!”
我就想了,我害怕癌症礙著誰了?
又過了很久很久,顧安均跟我說,沒有結果的愛情就像癌症,還是惡性的,不把人折磨死就決不罷休。我反問他,“那我們是不是都得了癌症了?”
他說,“我們沒得癌症,我們在吸毒。”
27。新同學
那個暑假,遙遠的雅典舉辦了題為‘歡迎回家’的奧運會。但是秧子卻走了。大三開學的時候,我第一個回了寢室,開啟門,看到秧子的床上什麼都沒有,心裡也覺得空空的。想想他為了自己的理想飛向了美麗的美利堅合眾國,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