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現在的他,還是會天真。
沈沂平靜了下此時此刻的所有心情,盤算著該怎麼辦。
見他要走,岑沚忙追上去抓著他:“坐會兒,我讓人去給你泡杯茶……”
“沒必要。”
岑沚沉默了下。抓著的沈沂的手在掌心裡掙扎,而他卻不肯放手。這副場景似曾相識,可惜岑沚在一時半會兒之間沒能想起來。
他覺得再遇後的沈沂,有很大的不一樣,具體要說的話,他是說不出口的。他是不管沈沂變成怎麼樣,都想要跟他在一起的,所以他才會一直心心只念想他一個人。
可是,在這件事情上,總是可笑地事與願違著。
岑沚突然笑了聲,平淡的那種,他問:”你為什麼要跟我鬧成這樣?“
“不是鬧。”沈沂說,“你要知道,兩條平行的線是永遠都相交不起來的。那麼多年的時間,如果真的是註定的話,我們早該在一起了。但是……”沈沂停頓了下,目光清冷而淡然地看著他:“我一直都不喜歡你。”
“……”
說完那些話之後,沈沂輕輕地掙開了岑沚,走了幾步卻又停了下來,沒轉過頭,微軟的聲線在房間裡迴盪:“我回過家,我爸媽他們不認得我了。”
“……”
岑沚沉默了,沈沂也沉默著,他似乎是在等岑有什麼話可以說,又似乎是在等著什麼想要聽的話,可惜過了好久都沒聽到什麼。沈沂在心裡冷笑了聲,不作什麼想法。
“你再不回來,我就要訂婚了。”
在沈沂準備再次離開的時候,岑沚突然這麼說著。
沈沂微微頓了下腳步,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沈沂走出大樓的時候,和風風火火的陳笹撞了個正著,手中的資料瞬間滿天飛。
沈沂看著滿地白紙微微皺了皺眉,還是蹲下去撿起來。陳笹忙跟著蹲下幫忙,連連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有點急事,沒注意看路。”
這聲音很熟悉,沈沂頓了下,疑惑著抬起臉,視線就跟陳笹撞在了一起。
不可思議的事情總是很多,世界總是很小。陳笹以為,她這輩子,是再也見不到沈沂的。
搜尋了許久,陳笹發現自己竟然只能是這種反應,只能這麼說:“好久不見。”
“對。”沈沂微微笑著站起來,接過她手中的檔案整理了下,準備走的時候見她還站著,就笑,“你幹嘛?不是還有事麼?”
“不重要了。”陳笹也跟著笑了起來,親親熱熱地挽著他的手就往外帶:“我請你吃飯!”
“喂……”沈沂覺得有些無力,卻還是跟著走。
到了一家日本料理,也是陳笹一直在點菜。她似乎比沈沂更加清楚自己的喜好,絲毫不猶豫地點了一大桌。
“吃不完的。”在她正準備繼續點的時候,沈沂忙搶過她的選單制止她。
“嘿嘿。”陳笹笑了笑,乾脆地放開選單讓他拿走,雙手托腮:“最近很辛苦?”
沈沂下意識伸手摸了摸下巴的鬍渣,苦笑:“那麼明顯吶?”
“你別總當人沒眼睛好嗎?那麼明顯。”陳笹不滿地用筷子隔空指了指他,頓了下,問:“你這一年都去哪兒了?怎麼沒訊息?”
“一直在S市沒走,養好傷之後就找了份工作。”
陳笹不懂他口中的那個傷是從哪兒來的,但她直覺那應該是和岑沚有關的,所以,她不想問了,畢竟傷已經好了。
“那不錯呢”
時隔一年,那個時候沒能好好地跟陳笹道別,沈沂是一直想著的,因為對方是除了岑沚以外的一個,算是重要的朋友,如今這麼巧合地相逢,卻也是出乎意料的平淡。
陳笹成熟了,沈沂也是。
兩人熟悉而又生疏地聊了會兒,留下聯絡的號碼就告別了。
作者有話要說:
☆、C39、不懂
沈沂走後,岑沚又忙了大半天才得空休息。靠著椅背,岑沚長吁了口氣,疲倦地捏了捏鼻樑,半晌,坐起來,端起剛泡好的茉莉茶正準備喝,就聽門被叩叩叩敲響。
“進來。”
岑沚用杯蓋輕輕撥開浮起來的茶葉,用嘴唇試了下溫度,這才喝了口。
陳笹走了過來,在他面前停下,面無表情道:“我們談談。”
岑沚沒著急回應他,只是把茶慢慢地吞嚥下去,溫熱的茶水順著喉道緩緩而下,溼潤了因長時間沒開口而變得乾燥的喉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