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
沈沂接起來還沒說話,那邊就恭恭敬敬地叫了聲:“沈先生。”
“嗯,我是。”沈沂歪著脖子夾著手機,坐在床上穿鞋。
“您到了嗎,用不用我派人去接?”
“你們到了?不是還有半個小時麼?”
“嗯,是這樣的,就是怕您不認得路。”那邊笑著說。
“啊,洛灣碼頭是吧,我一會兒打的過去。”穿好鞋,沈沂坐直起來拿著手機。
“不急不急,還有半小時呢,先生可以慢慢來。”
“哦,好的。”沈沂習慣性地點點頭,頓了下忙回答。
對於他遲鈍的回答,對方只是笑了笑,說:“那一會兒見了,沈先生。”
“嗯。”
掛上電話,沈沂想,那傢伙真禮貌。於是為了不讓這麼禮貌的人久等,沈沂加快了速度下樓,剛好一輛計程車停在門口,沈沂便鑽了進去,把地址報給司機。
作者有話要說:
☆、C44、收貨
到碼頭的時候,已經是十五分鐘之後的事情了,來接他的是一個大概三十五歲的中年男子,一身整齊的西裝,恭恭敬敬的站在一輛銀色小車旁邊。
“沈先生?”
見他下車,那個男人便迎了上來,在他面前站定。
“對,你好。”沈沂把司機找的零錢塞進錢包裡後,就隨意把錢包放在西裝的上衣口袋。
這是一個長得很普通的男人,普通得沈沂不知道該如何去形容他。
“這邊請。”男人抬手朝左邊做了個請的姿勢,等沈沂走在前頭的時候才跟上,開始對他解釋:“這次的貨是從美國那邊空運過來的,最近內地查得嚴,所以就不能直接送杭州去了。而且這次價錢得翻倍。”
沈沂聽得一頭霧水,不過還是能大概知道對方說的是什麼,只不過對他口中的“那批貨”,更加的好奇了。
“張先生這次沒來,派貨的人可能麻煩點了,您等下得跟他對一下暗號。”
沈沂點點頭,這個所謂的“暗號”,王席貴在事前有跟他說過,所以並不用太擔心。
“到了。”
沒走多久,對方就突然說道。沈沂停下,往前看,就看到七八個穿著西裝的男人正倚在兩輛大貨車邊抽菸,一見有人來,便紛紛抬起頭看向這邊。
那些男人看起來都非常的高大雄壯,其中一個戴墨鏡的男人朝他走了過來。等他走近了,沈沂才看到他臉上有一道不淺的刀疤,疤痕的顏色和面板的顏色大相徑庭,顯得格外猙獰。
“你好。”男人向他伸出手,“我叫安德瑞。”
“你好。”沈沂伸手禮貌的握了下,“董先生。”
所謂的暗號其實很簡單,就是對方用虛假的姓名跟你打招呼,而你得報上他的真名。
果不其然,對方笑了下,便做出了個請的姿勢,說:“沈先生這邊請。”
那邊的男人見沈沂走過來,紛紛把菸頭扔到地上,用腳捻了捻菸頭,就站定在原地,恭敬地等候沈沂的到來。
遠看是沒覺得什麼,只是走近了之後,整個人被一群至少一米八包圍,他們的影子層層重疊在沈沂身上,再加上他們身後那兩輛大貨車……
沈沂只覺得緊張。
刀疤臉拿過一本小本本遞到沈沂面前,指著左下方一處空白說:“在這裡籤個名吧。”
沈沂看了下紙上的內容,都是一些關於貨物的數量,“我可以檢查一下麼?”
“嗯?”刀疤臉詫異了一下,隨即大笑,“這裡可是滿滿的兩車呢,您要全部檢查完可是要很長時間吶。兄弟們沒那麼得空陪你,得去下一家送貨。況且我們可是跟王老闆做了許多年生意,不可能黑到他身上的。”
“嗯…沒事,我很快盤查完的,給我兩個小時就夠了。”
病癒後,沈沂為了鍛鍊腦內的記憶能力,特意讓王席貴給他找了個這方面的老師,之後的記憶力超強,簡直可以說是過目不忘,對數字也非常的敏感。
刀疤臉不耐煩的皺起了眉頭,問話變得尖酸了起來,“沈先生是覺得我們兄弟看起來想是那種貪小便宜的人麼?像王老闆這種長期來往的商家,我們怎麼可能坑,再說了,我們可還是要立馬送貨去下一家的,誰有那麼多時間給你。”
“這……”沈沂猶豫了下,對他說了聲抱歉“我打個電話。”
刀疤臉沒好氣地哼了聲,算是預設了。
電話很快被接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