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隻一直扣著的手也不曾有鬆開的跡象。
沈沂狠狠把頭埋在他的肩上,用力搖了搖頭,把淚水擦在他衣服上,張開嘴想罵人,卻發現自己哽咽得連聲音都發不出。
岑沚輕吻他的頭髮,想要讓他安心:“沒事的沈沂,相信我,我保護你,保護好你。一定會的。”
這句話大概是起反作用了,沈沂更加用力地搖著頭,喉嚨裡那些抑制不住地哽咽從嘴裡溢了出來。
岑沚順著他的背,盯著地面看了半晌,最後嘆了口氣,又狠狠地深吸了口氣說:“別哭沈沂,我們約好的,永遠在一起,所以這次,我保證,你也要保證,誰都不準撒下誰,知道嗎?”
沈沂微微一愣,連忙點頭,狠狠地、用力地。
這邊在荒涼中濃情蜜意,那邊突然傳來一聲呼喚:“沈先生。”
聞言,兩人皆是一怔,沈沂慢慢從岑沚懷裡退開,疑惑地看向聲源。
是安德瑞,那個高大的刀疤臉頭頭,上次跟沈沂在碼頭會面的那個。
這次他身邊只帶了兩個人。
“董先生?”沈沂還記得安德瑞的真名,叫董瑞。一見到認識的面孔,沈沂連忙擦乾眼淚。
董瑞一聽他對自己稱呼,便笑道:“真難為沈先生還記得我。”
他笑著走了過來,在沈沂面前站定,伸出手:“既然這樣,也算是朋友了。”
沈沂鬆了口氣,友好地伸手和他握手,幫他們互相認識:“嗯,這是我朋友,岑沚……這是董瑞董先生。”
董瑞伸出手:“你好。”
“你好。”
沈沂問:“對了,你怎麼會在這裡?”
“沈先生真愛說笑,見到我能幹嘛,無非就是收貨啊。”董瑞好笑道,舉起手揮了揮,身後兩個男人便跑開去把貨搬過來。
沈沂疑惑地看著他,說:“貨?”轉念一想,知道對方是不知道自己已經辭職的事情便連忙擺擺手:“不不不,我已經不在公司工作了。”
“噢?是嗎,可這件貨是以沈先生的名義訂的,您在電話裡的要求是,在這個時候在這個地點給您送過來呀。”
“我的名義?”
董瑞點點頭。
兩個手下已經把貨物搬過來了,董瑞把箱子上的封條撕掉,笑著問:“沈先生這次要看貨嗎?這次只有一件,十分鐘就能點清。”
沈沂連忙搖頭,“不不不,絕對不是我,我沒給你們打電話什麼都沒有!”
董瑞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從口袋裡拿出一張單子,遞給沈沂。
單子右下方收件人,簽著沈沂的赫赫大名。
岑沚拿過來看,他認得沈沂的字跡,此時不由得疑惑地問:“怎麼回事?”
沈沂有些茫然地搖了搖頭。
“開啟吧。”董瑞命令道。
兩個手下一人一邊,站在長方形的木箱子邊,一人抬起一邊,向旁邊挪開。
木板挪開後,赫然出現的,是張洛佈滿淚痕與恐懼的臉,孩子躺在一包包用透明封口袋裝起的粉末上,全身被灰白色的膠布綁得結結實實的,嘴巴也被膠布封得死死的,只驚恐地瞪大了眼,用力發出‘唔!唔!唔’的聲音向沈沂求救。
沈沂忙衝過去抱起他,讓他依偎在自己懷裡,然後伸手去幫他撕掉封嘴的膠布。膠布按著嘴的位置,圍著孩子的腦袋纏了兩三圈,沈沂幫他撕的時候,膠布順帶也撕下了孩子的頭髮,疼得孩子用力掙扎著哭著。
“你什麼意思?”岑沚瞪著他,目光冰冷著危險了起來。
董瑞紳士地笑了起來:“別問我呀,問你旁邊的那位,我們只是送貨的。”
沈沂只是低著頭,一言不發地穩住孩子,幫他撕下膠布。
“那麼貨到了,我們就先走了。”
他們才剛轉身,車間內突然穿出了一聲槍聲,隨後兩聲、三聲、四聲……幾乎是在槍戰。
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
十幾秒過後,王席貴從車間內狼狽地跑出來,那個叫小張的助理舉著槍不斷朝裡打,為自己取得一時的安全,好讓自己能一步一步往後退直到安全。
在看到王席貴的時候,董瑞瞬時間就變了臉色,趁著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猛地衝過去從沈沂懷裡搶走孩子,把槍口對著沈沂,慢慢後退著大吼:“都給我別動!”退開幾米之後,又把槍口轉向孩子的太陽穴。
沈沂只能木然定在木箱子前,舉著雙手。
槍聲在一瞬全都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