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幾日等我忙完這邊的事情和你一起回去。”
“不用了。”
蘇情將臉埋進枕頭裡,聲音有些發悶。“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那好吧。”電話那端傳來沈臨的一聲低嘆。“我晚幾日與你會合。”
“嗯。”
結束通話電話,蘇情乾脆外套也不脫便鑽進了被窩裡。枕頭上已經被臉頰傳遞了溫度,開始有了暖意,只是,剛蓋上的被子還是冷冰冰的,那種像是從骨子裡冒出來的寒意讓人忍不住牙齒打顫。
懶得再跑去開空調,蘇情放任冰冷的被子奪去身體內部的暖意,再慢慢地將被窩裡狹小的空間捂熱。
心情還真是低落啊……
回國的機票很快便買好了,直到坐上飛機,蘇情還在想,自己這種行為是否可以稱之為衝動。或者說,由於受到了打擊,所以回國向祖國尋求安慰?
誰知道呢……反正,現在是想反悔也不成了。只是不知道過了這麼久,那些人和地方,是不是也有了變化。
將玻璃杯中的牛奶喝盡,把乘務人員發放的毛毯蓋在腰間和大腿上,看著機艙外綿延的雲海,蘇情覺得自己的心臟彷彿就是這雲一般,軟綿綿的,沒有著落。看了一眼在雲海之上藍得有些妖異的天空,蘇情閉上眼,準備以睡覺的形式來度過這漫長的幾個小時。
在ESMOD的兩年,沐浴著浪漫而纏綿的法國文化,享受著外國人奔放的熱情和寬容。這一切,讓蘇情彷彿接受了洗禮一般,脫去以前陳舊的外殼變得有些不一樣了。從過去依賴於一個人的心境蛻變為靠自己去爭奪一切。
Dolaed&Gabana的拒絕,並沒有讓他低落到要自棄,只是,直面這個世界的陰暗,還是讓他有些不適應。
從失去父母親的那一刻開始,他便看清了這個世界的黑暗,也看清了現實的冷酷嘴臉。只是,不管看得怎樣清楚,或者瞭解得怎樣透徹,那種低落的情緒還是不能避免。就像是養一隻寵物,明明清楚地知道它最終會先自己而死去,亦或者,即使在養它的時候便早已做好了這種心理準備,可是,等到它真正死去的時候,那種難言的低落心情還是像避免不了的大雨般,將整個身心都澆得溼透。
離開法國前,在候機廳裡,洛菲說的那句話現在還被蘇情埋在心底。之所以不敢拿出來回想,是因為,那句話讓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或者說怎麼處理。
她說:這次回國,就把一切都了斷了。
了斷?
了斷什麼呢?
收回散漫的思緒,蘇情不由地便想苦笑。
她總是這樣,一針見血毫不留情的指出他一直在拒絕思考的問題,毫不手軟地撕開外表陳舊的偽裝,掏出掩藏下的真實。
有時候會想,是不是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