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就會像多米諾骨牌一樣翻個全軍覆沒。
“這是趙佗的馬車!”前方,周王言對杜寅說:“你上去看看有沒有少什麼,手腳輕點。”
《王度記》上記載:“天子駕六,諸侯駕五,卿駕四,大夫三,士二,庶人一。”在王侯貴族們繁華壯觀的馬車之間,帝王趙佗的坐騎顯而易見,是頭南尾北,六馬駕行那輛。杜寅扶著車軫翻進車廂,不多時下來,遺憾地攤手:“有個被損壞的鏤空象牙盒,空的,不知道丟了什麼。”
周王言臉神凝重:“走!再不快點,什麼都被他毀盡了。”
杜寅疾步往裡走,“韓貝,你還看什麼看?快走!”
“不,你們等一下!”車軸下的陰影內有一團東西,韓貝湊近認真一看,汗毛倒立——那是一支炸藥。
“幹!”杜寅拳頭握得咯咯響:“韓貝,兔子不會拆彈,我手臂有傷,手抖得厲害,你會不會拆彈?”
“學過這門課。”
“成績多少?”
“滿分。”
“非常好!”
韓貝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謙虛道:“嘿嘿,技術型的課程基本是滿分,拼體力的就不行了……”
杜寅賞他一個爆慄:“哪來這麼多廢話,還不快動手?”
韓貝狂汗,彎腰用手電掃一輪被五花大綁捆紮的炸藥,說:“引爆裝置不在這。”一條長線纏著車輪龍骨,接到後面一輛馬車上,他跟著線走,隔兩、三輛馬車就有一支炸藥,看來圖剛炸藥有限,不能炸碎墓室,也要炸個千瘡百孔,搬不走的寶貝全毀掉,氣死警方。
長線連向末尾一個陶俑,韓貝轉過去,看到一個瘦小的身影僵僵地坐在陶俑背後,他唬了一大跳:“誰?”
慘白的手電光照出一張鼻青臉腫的臉,右臉上有一道新鮮的刀口,皮肉翻出來,觸目驚心!韓貝盯著那張臉辨認一遍又一遍,抖著嗓音問:“瓊達?是你嗎?”
可憐的小喇嘛雙手反剪在身後與兩支炸藥綁在一起,門牙掉了一個,鼻底嘴角鮮血淋漓,引爆裝置塞在嘴裡,一條線露出來。他不敢動不敢說話,黑黝黝的一雙大眼睛不錯珠地盯著韓貝,渾身發抖,只顧著掉眼淚!
“圖剛真他媽變態到極點了!”韓貝胸口劇烈起伏,肺都要氣炸了!
周王言摁住他的肩膀:“冷靜點。”
杜寅往瓊達嘴裡檢視後說:“裡面的裝置是分好幾瓣的球形,體積不大,每一瓣牽著一條線,依靠口腔均勻的積壓保持平衡,如果在取出來的過程中,哪個瓣沒控制好就會彈開,萬一牽帶到迴路線,直接引爆。”
“那別取出來了,瓊達,嘴巴再張大!對了,瓊達很勇敢……”韓貝旋掉球形裝置上的一個螺絲,撥開鋁片,用鑷子伸進小孔裡挑出一條黃線,碎碎念地扯閒話:“瓊達,等出去後你也別回老家做喇嘛了,大哥送你去寄宿學校唸書吧?”
瓊達眨了眨眼,睫毛上的淚珠全抖落下來,發出一聲鼻音,表示“可以”。
“要不然,大哥替你找個高僧為師,你多唸書,做個有文化的喇嘛。”韓貝抖索索地又挑出一條黃線!
“唔。”瓊達還是回應一聲鼻音,表示“也行”。
勾出來的第三條,還是黃線!韓貝求助現場觀眾杜寅:“剪哪一條?”
杜寅利落地回他仨字:“不知道!”
日哦!邱正夏在的話就好了!韓貝嘆氣:“那我隨便剪了,你們倆往後退。”
周王言不同意:“韓少爺,你和杜寅拆彈都是半桶水,別冒這險!我們先去追圖剛,讓他在這等警方的拆彈專家來。”
韓貝想了想,說:“對哦,這又不是定時炸彈。”
“唔——”瓊達自暴自棄地扭動起來。
韓貝不忍心,只好坐回他身邊,“你們去吧,他一個人怪可憐的,我不放心。”
“唔……”瓊達望著韓貝,淚如雨下。
韓貝苦笑:“不哭不哭,大哥坐這兒陪著你。”
“也行,有你守著更安全,以免有人誤撞進來引爆炸彈。”周王言沒強求,朝杜寅一揚下巴,雙雙消失在墓室的底端。
韓貝別提多挫敗了,等著警方發現他們,意味著自己沒做什麼就結束任務了。如果邱正夏在的話……他禁不住傷感:如果那小子在的話多好,拆掉這小炸彈分分鐘的事兒!
唉!怎麼又想起了他?
韓大少爺心中一輪明月照進溝渠,不想則罷,一想慪得快吐血!為了轉移視線消磨時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