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空無一物。
“你們在磨蹭什麼?”圖剛嚷嚷:“快一點!”
香東潭不死心,“應該是二層槨,先把這層石蓋搬到地上,再開啟裡面那層看看。”
韓貝一聽就不幹了,“我搬不動。”
香東潭恨恨地一指邱正夏:“再給我玩花樣!我先殺了他!”
韓貝真想給他兩巴掌,忍氣吞聲地舉手做投降的姿勢:“別別別,我試試!”
幾百斤的石蓋非同小可,挪動不難,搬動卻是要人老命,三個人使出吃奶的勁,嘿咻嘿咻將石蓋又推又拱地搬下來,香東潭對沒有利用價值的東西自然沒耐心多照應,石蓋還沒放到地上,他就撒手跳進棺槨裡去了。
這下只剩韓貝和杜寅兩人一人一邊託著石蓋,石蓋瞬間往韓貝那兒傾斜過去,杜寅啞聲喊:“給我穩住!”
“我幹!”韓貝覺得自己的手臂快被石蓋抻長了,只得咬牙撐住,不讓石蓋繼續往下沉,如果狠心一甩手摔在地上非得山崩地裂,石蓋碎幾瓣不說,連地磚一起砸了,沒法修復。
杜寅放低石蓋和韓貝保持平衡,滿面漲紅,額上青筋暴起,咬牙屏息道:“慢慢放……”
韓貝氣都喘不勻了,猜想自己的表情不會比隊長好到哪去,這樣的重體力活他韓大少爺真心吃不消!石蓋放至接近地面,手背磨蹭著地磚,兩個人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敢先抽手,一人先抽,另一人若控制不好,不小心就會被壓斷指骨。
“一起?”杜寅徵求韓貝的意見。
韓貝分不出精力說話,搖搖頭,用眼神問他:摔壞了你打報告?
周王言遠遠地踢了一枚彈殼過來,“狗子,接著。”
杜寅心領神會,用腳尖撈過骨溜溜滾過來的彈殼,杵在石蓋下方,輕輕鬆鬆抽出手。韓貝隨之也安然抽手,捶著腰直喘粗氣,“周大哥,多虧你隨機應變!佩服!”
周王言謙虛地微笑:“哪裡哪裡,是你們太蠢。”
韓貝語塞,以前還覺得周大哥謙和有禮,怎麼和隊長在一起他就變刻薄了?
杜寅顯然對周王言的冷嘲熱諷習以為常了,完全沒往耳朵裡去,他躍到棺槨邊緣往下看去,“這個陪葬棺比東側室的規格高。”
二層槨的石蓋輕薄很多,香東潭一人推開了,斜斜地敞開一個角,大概能看出裡面是一副精美的硃紅棺,不知是漆棺還是木棺,棺面擺著一個繁複花紋的銅鏡和一組白玉飾,棺與槨的夾縫間鋪滿陪葬品,韓貝隨便掃一眼便看到了象牙飾品、金盒、玉璧玉環等物,價值連城,想必棺內藏了更多珍寶。
盜墓者看到這些該是怎樣的欣喜若狂!而香東潭卻痛苦地合了閤眼——沒有盛湯水的容器!
韓貝暗叫不好:糟糕,香東潭這瘋子豈不是要搬開二層槨蓋去開棺再搜?
果不其然,香東潭道:“你們倆把這石蓋搬開,我要往裡搜。”
杜寅自顧自探手進去拿出一個歪歪地靠著棺壁的繭型玉壺,並沒有出言反對,韓貝只好硬著頭皮笨拙地勸服香東潭:“藕片湯也只是馬王堆有,說不定因為辛追喜歡喝,又沒規定每個西漢墓都要有藕片湯……”
香東潭往後一靠,疲倦地說:“別廢話,快抬開石蓋!這裡沒有,我就去主棺室搜!”
杜寅把玩著掏出來的玉壺,冷不丁道:“這裡面有東西。”
香東潭如同迴光返照,登時來了精神,猛虎撲食般一把奪過玉壺:“給我!”
杜寅從眾多奇珍異寶中挑出這玉壺,只因它器形奇巧,周身佈滿陰刻浮雕,手電光一照,薄得幾近透明,隱約能見裡面盛著東西。當年趙眜墓裡出土一個角形玉杯乃首批禁止出國展覽的一級文物,而這玉壺比之玉角杯有過之無不及,在韓貝眼中脆弱得堪比雞蛋殼,真怕香東潭毛手毛腳磕碰到哪兒,急忙心驚膽戰地用雙手懸空接著,“哎呦,你小心啊!”
聽到壺內液體晃盪的聲音,香東潭一雙稚氣未脫的眼睛神采奕奕地泛起淚光,“有水!”
韓貝有點兒同情他了,“快開啟看看!”
玉壺開啟,裡面盛了小半壺青碧色液體,純淨見底,香東潭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即抽了一管,然後看著真空管裡的不明液體越想越不對勁,“這是什麼水?”
“應該是酒。”杜寅嗅了嗅,“酒精揮發了,聞不出味兒。”
韓貝珍而重之地將玉壺放回原處,不解地問:“酒精都揮發了,水怎麼沒蒸發?真奇妙。”
香東潭愁眉不展,自言自語:“不知道這能不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