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偶爾風吹枯葉沙沙做響,路燈映襯下樹枝隨著風的扶動搖曳生姿,凡宇邊走邊不住的說著一些小時候的趣事,天海安安靜靜的聽著淡淡的笑著,眼睛注視著講到開心處自己笑個不停的凡宇帶著不自覺得寵溺。
“天海,你小時候沒做過什麼蠢事嗎,說出來大家樂呵樂呵!”
天海一愣笑容僵硬,他要如何對面前的人說起自己的童年,揹負太多沉重的東西,他不願有任何黑暗的東西玷汙面前這個快樂的少年,而自己是不是就是那黑暗,可自己也僅僅只是想在這少年身邊感受自己缺失的快樂。
凡宇望著猛然沉默的天海僵硬的笑容夾雜著濃濃的哀傷,凡宇心中閃過一絲異樣那哀傷讓他心酸:“天海,我和你說我一直懷疑我小時候腦子發育不全~喂,聽到我說沒有。”凡宇推了一下發呆的天海,插開了話題。
“什麼?”
“你腦子發育不全!”
“你才發育不全呢~呵呵。”天海笑著低頭推車向前。
凡宇看著笑起來的天海有一種莫名的滿足。
“快看~那樹真美。”凡宇忽然停下腳步注視著巷子里路燈下的銀杏每一片都透著璀璨的黃,在夜幕下那樣的耀眼奪目,彷彿整個夜都被之絢亮了起來。
“那是銀杏樹,它最美的時刻是在初冬枯萎飄落時。”天海隨意望了一眼靠在腳踏車上黯然的感慨。
“至少它的一生有過如此的璀璨耀眼~夠了。”
“那是在即將死去的一刻,這種美有點悲涼。”
凡宇側頭天海臉上掛著無限悲憫,他不明白在這樣年輕絢爛的年紀為何天海總是帶著濃濃哀思,如同一個飽受磨難的蒼老靈魂搶奪了一具年輕的肉體佔領了他,那樣的與之不符合:“銀杏是在用一生來醞釀這一刻的絢爛美麗,那美並不悲哀而是一種透徹的美,那是生命的綻放。”凡宇說著跑到了樹下,仰起頭看著那絢目的黃,一陣風正吹過,那落葉紛紛飄落而下,凡宇閉起雙眼任那落葉輕輕的劃過他的臉龐飄落在地。
天海站在原地他吃驚於睛前的景像,凡宇臉上掛著淡然的笑站在樹下而落葉隨風縈繞著凡宇飛舞,他看到凡宇緩然的睜開雙眼,慢慢的看向自己臉上帶著濃濃笑意,那樣溫暖怡然。猛然間一把落葉飛向自己,天海反射性的一轉頭,任由那落葉灑滿自己一身。
“哈哈~~”凡宇站在不遠處,雙手重又捧起一把落葉揚灑著丟向天海。
天海用手遮擋著那飄灑而來的落葉,縫隙間會看到笑得燦爛的凡宇那臉上的傷似乎不存在一樣,笑得比那銀杏還要絢爛奪目。
天海兩步跑過去捧起落葉學著凡宇的樣子揚向他,凡宇躲閃著,兩個人圍繞著那棵銀杏樹追逐著,笑鬧著,凡宇衝著開心大笑的開海喊:“嗨,笑起來挺帥嗎?來,給爺兒笑大聲點。”
天海一愣轉而猛得向前一把抓住凡宇,攬在懷中揉搡著凡宇柔軟的髮絲,凡宇胡亂的用手阻擋,天海抓住那在臉前揮舞的手一把握在手中,凡宇感到手上傳來的陣陣暖暖意,仰起頭望著天海臉上還帶著燦爛的笑,而天海握著凡宇冰冷的手,放在了嘴邊哈著氣,忽然間兩個人像定格般靜止,帶著絢目的笑容相望著,天海緊了緊握著凡宇的手,站在樹下任落葉紛飛縈繞彼此。
“你在想什麼?”凡宇輕聲問。
“你呢?”天海一笑反問。
“你呢?”凡宇學著天海的語氣。
天海一笑:“你呢?”
“你呢?~哈哈哈”凡宇笑著用頭輕輕頂了一下天海的胸口。
天海一捂胸口,向後輕輕一退:“送你回家吧。”
凡宇坐在前樑上吹著口哨時不時胡亂指指路,口口聲聲外加信誓旦旦的說是近路,已至於天海常常走錯路重又調回頭去,每當如此凡宇都會呲著小白牙望著天海呵呵的笑,天海象徵性的處罰揉亂凡宇的髮絲卻透著溢於言表的寵溺。
“天海,你看那車~酷。”凡宇興奮的用眼睛一瞟旁邊等紅綠燈的寶馬。
“還行。”天海隨意的用手去溫暖凡宇凍得有些紅的臉。
“我有錢得整一輛。”
“到時給我開開。”
“你當司機。”
“成,就指望著你了哈。”
兩個人偶爾四目相對只淡淡一笑,沒有太多言語只有那輕輕的耳鬢廝磨~這樣簡單的青春,若那坐在車中的人懂,定會羨慕這樣兩個騎著單車少年,他們窮得只剩下快樂,窮得只剩下那叫人嫉妒的純情。
“你今年高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