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望一位公司的客戶,他們拎著鮮花水果在住院部做登記,老遠便看到遠處浩浩蕩蕩地出來了許多人。
記者們儘管被隨行的保鏢阻擋,卻仍然爭先恐後地將手中的話筒遞上去,人群中周嘉穿著修身的西裝,正推著輪椅上的父親安靜地走著,他身旁跟著一個嫻靜高挑的女孩子,衣著品味都不俗氣,正彎腰幫周父蓋好膝蓋上滑落下去的毛毯。
“周先生,周氏如今度過危機,你對此有什麼要說的麼?”
“你和泰興集團的千金交往,是為了去美國總部接管任職嗎?”
“林小姐,你們會訂婚麼,有這個打算麼?”
周嘉依然習慣性地皺著眉,臉上是一貫冰冷而漠視的不耐,他只專注地將手臂擋在父親的輪椅旁,以防止在周圍的推搡中衝撞到老人。保鏢們說著無可奉告,請讓一讓,醫院裡的值班護士也上來警告他們要尊重醫院環境,周嘉煩躁地吊著太陽穴上的青筋,對這一切嘈雜的噪音表現出了明顯的厭煩。
小桃將證件放進錢包裡,拍了拍陳越的肩膀:“進去啦陳越。”
這一聲並不響,陳越的名字也被喊得含糊,但是周嘉卻在幾步路前忽然停下了腳步。陳越嚇了一跳,拎著兩手的水果連忙轉過了身,那種冰冷而恐懼的感覺,條件反射地爬滿了整個背脊,壓得他不敢大聲呼吸。
“怎麼了,”不遠處傳來清脆的女聲,“是認識的人麼。”
陳越僵硬地低著頭,聽到他說:“看錯了,我不認識他。”
“這樣啊……”女孩子的聲音帶著點遲疑,“你的表情,還以為是熟人呢。”
“……是啊,像我大學時認識的一個人。”他頓了頓,“不過,卻也只是像罷了。”
那是他們最後一次擦肩而過。陳越知道,周嘉不會再出現了。
年假的時候回了趟家,有半年沒有見到父母,陳越下了火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