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麼圈子裡的大鱷,上頭不查便罷,一查肯定就是拿你們這些小蝦米開刀。要是死的那老頭家裡有什麼背景,你看上面會不會嚴打?”
“嗯,說得也是……”
雖然承認徐海卿說的話很有道理,也明白這個行業說查封就查封的緊迫性,但一覺醒來,李吉春卻還是決定先考慮考慮,考慮清楚之後再作決定。
沒錯,色/情業是有風險,但有風險才有高額的回報。試問還有什麼行業是這樣的無本買賣,招幾個小姐就能開工的?盤店兩字說得輕巧,盤出去了他和朝暉以後又靠什麼生活?朝暉現在藥不能停,定期還要回院檢查,現在有徐海卿包養還好一點,衣食住行的費用都出去了。可以後呢?生活裡的方方面面哪裡不用到錢,所以在沒有找到好的退路之前,他的確是不能放棄夜夜心這隻生蛋的母雞。
於是日子就這麼過下去了,對李吉春來說,這是一段自從兒子得病以來少有的輕鬆日子。店裡有香香在管,他當甩手掌櫃;生活順利、朝暉的病情也穩定,徐海卿給的家用讓他想買什麼就買什麼、想吃什麼就吃什麼,完全不必象以往那樣為了錢斤斤計較百般打算。
而徐海卿對目前的生活也很滿意。他給自己置了一個很象家的金屋,擬真程度高達百分之九十五。在外面上了五天班之後開車回去,那可預期的目的地會令他心情變得十分愉快,那裡永遠有明亮亮的燈光、熱騰騰的飯菜,以及等著他的一大一小父子兩個。性/生活也很和諧,跟以往隔一段時間便要開車出來搜尋目標的麻煩不可同日而語。
徐海卿覺得把那男人放在家裡真是再正確也沒有了,李吉春對內絕對是一把好手!他最近迷上了那臺豆漿機,堅信豆漿加饅頭這種中式早餐最適宜中國人。於是豆漿原料地搭配就變得層出不窮,純黃豆,純花生,綠豆加黃豆,黑米加黃豆,玉米加花生,甚至紅的綠的黃的黑的一起放……那豆漿起初是純液體,後來不知是從哪裡聽來,說精華其實全在豆渣裡,於是也不過濾了,連渣帶漿地讓他們喝,豆漿變成了豆糊,雖然賣相變得有些奇怪,但配著饅頭和自制的辣醬,美味程度卻絲毫不減。
徐海卿心裡知道,男人這樣費盡心思地弄好吃的,其實很大程度上是為了調養他的兒子。不過,哼,看在他的確把家裡經營得很舒服的份上,就不跟他多作計較了……
生活一順暢,時間就好似過得特別的快,轉眼間便到了八月下旬。
這天是週四,因為底下工地裡臨時出了一點狀況——雖然這狀況並沒有大到需要徐海卿出馬的地步,但他還是一臉嚴肅地表示,要親自下去檢查工作。
他沒有通知李吉春,故意要給他一個錯手不及當然也是突擊檢查。進城的時候已是晚上九點多鐘,徐海卿開著車子從花街經過。
這條夜街還是一如既往地熱鬧。人類沒有固定的發情期,但人類的荷爾蒙好似在夏天分泌得特別旺盛。滿街都是花枝招展的小姐和前來尋歡的客人,這情景很難不讓徐海卿聯想到他就是在這裡認識了李吉春。
當然,那只是第一次見面,完全談不上認識。當時他也是開著車經過,一眼瞥到一家店裡站著個清秀乾淨的小男生,於是他心動了,鬼使神差地進去準備買/春,結果……
想到那後來發生的種種事,徐海卿這種不迷信的人也不由得驚奇於命運的奇妙。冥冥之中或許真的有個什麼在主宰吧?不然以他的社會地位,怎麼會和李吉春這種開雞店的產生交集……
腦海裡正這麼想著,就見到人行道上突起一陣騷動。徐海卿下意識地放慢了車速,瞥了一眼,只見幾個男人追著一人從他車旁跑過,為首的大吼道:“媽的,攔住他!”
這聲音再熟悉不過,徐海卿方向盤一轉,靠邊踩下剎車,探頭看去,追人的那個可不就是李吉春?!
第 24 章
各位,開飯店最恨的是什麼?
——當然是吃白食的。
而同樣,開雞店呢,最恨的也是那些外表看來人模狗樣,嫖了卻不給錢撒腿就跑的。
這種人雖然少,但是絕對有!有些甚至更過份,不付錢不說,還會趁著小姐去洗澡的工夫順手牽羊,帶著她的包包一同神奇地消失。象這樣的人在花街那就好比耗子過街人人喊打,雖然大家平時做生意有意無意間總有點互相別著的意思,但遇到這種混賬那卻絕對是同仇敵愾,只要嚷嚷一聲,幫忙的人多的是。
於是那白嫖的傢伙很快就無路可逃,李吉春他們追上來,按住就是一陣拳打腳踢伴著罵罵咧咧。當然了,打罵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