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睫毛眨的非常的快,靠在自己懷裡的身體有點發抖,甚至有往自己身上倒的樣子。他這是怕自己了,被自己抓到已經想到了最壞的結果了。林顏青緊了緊手臂把他輕輕轉了個身,讓他面對自己。謝臣雙手垂著讓他抱,林顏青摸了摸他的腰,謝臣沒有動,林顏青在他耳邊問了句:“腰好了嗎?還疼嗎?”謝臣聽著這句話鼻子一下子酸了,他咬緊了牙關說不出話來只能在他胸前點點頭。林顏青把他使勁一抱,謝臣低著頭粹不及防的撞在他胸口上,鼻子都粹不及防的疼起來,於是這眼淚邊粹不及防的掉下來,且有越來愈大的趨勢。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哭,還哭的這麼丟人,這眼淚像是控制不了一樣。林顏青把他使勁摟在胸前,牙根咬的生疼,他知道他這是委屈了,這委屈無人訴說,只能自己憋著。
他不知道此刻謝臣委屈的原因是他。謝臣也不知道為什麼見了他心裡生出很大的委屈來,這委屈簡直比天都大了,他廣袤無限的讓他找不到具體的委屈是什麼。他籠統的只知道自己心裡難受。他難受,他想起自己下了飛機又坐上車一路到這裡,傷口撕裂般的疼讓他咬牙切齒的時候卻發現沒有人可以咬。他想他自己受了很大的委屈,這份委屈見不到他時沒有覺得什麼,可是他來了,那就很委屈,天大的委屈。
林顏青聽著他哭的委屈嘴角動了一下又抿住了,他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不知道應該如何的安慰他,他以為他還在為剛才遇見人家親親熱熱的委屈呢,而這委屈他哄不了,也替代不了。他實在是太執著太固執,那段感情他無論怎麼做都替代不了,他恨過嫉妒過,打過他罵過他,折磨過他,哄過他,可是統統不行。他最後選擇的竟然是出家。他竟然把他逼得出家了。
林顏青手臂的力量越來越大,他使勁的抱著他,這是他唯一能夠觸控到的,唯一能夠握在手心裡的,這是努力了半輩子得到的人。他也只是得到了他的人,他想哪怕只是個人呢,他也要呢。他使勁收攏了手臂確定了懷裡的人還在後閉上了眼睛。這個臥室窗戶很大,光線極為充足的罩在他的臉上,讓他的臉看起來有了幾分悲傷,那悲傷來的極快,所以幾乎看不到,一眨眼間就沒了。
林顏青抱了他半響聽見他不再哭,呼吸也漸漸平穩了就吸出了一口氣:“好了,別站著了,找個乾淨地方坐下。”謝臣胡亂的擦了擦臉,低著頭從他手臂裡掙開,看見他衣服溼了一塊,林顏青此次來穿的是極為休閒的襯衣,只是顏色還是白色,所以自己的眼淚鼻涕全上去了。謝臣現在覺得羞愧了,他連忙開啟了林顏青的行李箱,給他拿出了新的襯衣來,手腳嫻熟的給他換上了,看他還站著,就知道他嫌棄人家的屋,謝臣很熟悉他的行李箱,他跟他出去過無數次,知道他每次出門的必帶行禮,於是取出了嶄新的白色床單被罩,很利索的把那張尚顯簡陋的床重新鋪了,林顏青這才坐下。看他還抱著床單被罩,林顏青哼了聲:“過來。”謝臣往前走了兩步。林顏青把他緊緊抓著的手一根一根的掰開了,素色的床單被罩落在了腳下,謝臣被他一拉倉惶的坐在了他腿上。謝臣粹不及防的喊了一聲:“施主。”
林顏青抱緊了他的腰冷笑了聲:“喊我什麼?”謝臣嚥了咽口水,他發覺自己成了和尚也依舊不敢推開林顏青,他姿勢古怪的趴在他肩上,屁股一半在外面手也做了推拒的動作,可是還是站不起來。他想站起擺個他和尚應該有的姿勢,一個應該清心寡慾的姿勢的,可是他還是被他親密無間的抱住了,動也動不來了。於是那一句林施主怎麼也喊不出來了,他把自己逼的嗓子疼也沒有喊出來。
林顏青把他往前抱了抱,隔著薄薄的僧袍摸不出什麼來,於是給他悉悉索索的揭開了,僧袍外面就係了一根帶子,非常的好解,謝臣有些瑟縮的顫了下,還是順從的讓他褪下了來了,林顏青說了聲:“趴下。”謝臣也順從的在床上趴好了。
僧袍去了後背上那大大小小的傷疤就露出來了。這些傷疤都好全了,林顏青用手摸了摸要腰間那塊傷痕,這塊傷只有5厘米長,可深到差點傷及腎臟,那時候他疼的都昏過去了,沒有想到經過三個月已經長好了,成了一塊粉色的傷疤,這跟他身上膚色格格不入,顯得格外的明顯與醜陋,林顏青細細的摸著這塊傷疤,謝臣忍不住癢動了下,林顏青問他:“疼嗎?”謝臣笑了聲:“不疼了。早就不疼了。”林顏青也笑著拍了他一巴掌:“好了傷疤忘了疼。”謝臣剛才哭過了現在覺得羞愧難當了,他爬了起來,想穿上他那身和尚衣服,林顏青看著他脖子上依舊帶著他送的戒指於是心裡突然的暖和起來,他撿起他地上的僧袍給他繫上了帶子,這僧袍做工所說劣質,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