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辰別過頭去,林顏青笑了笑沒有說什麼,他雖有心計,可是太年輕了。遇到這種情況他只想到帶著薛雲澤離自己遠遠的,卻想不出別的對策來。恩讓薛雲澤離謝臣遠遠的也好。
林顏青倚老賣老絲毫不覺的欺負一個年輕人可恥,施施然的跟在齊老身後進了屋。進屋後才發現後面兩個人沒有跟上,謝臣傻愣愣的站在原地,慕辰拿著畫站在薛雲澤身邊。薛雲澤這時候倒是回過神來了,幫慕辰拿過了畫。林顏青看著謝臣笑了笑又走回來,握著他的手,謝臣被他這一握手嚇了一跳,想抽回來的,可是他旁邊站著的是薛雲澤,薛雲澤旁邊站著的是慕辰。慕辰也輕笑道:“雲澤我們進屋吧。”
薛雲澤終於笑了笑:“好。”他幾乎很快的跟慕辰進了屋,謝臣捏著茶杯被林顏青拿了過來,看的見他眼裡的痛處,林顏青掰開了他的手指幾乎是伏在他耳邊說了句:“高興點。” 他的聲音太冷,謝臣打了個哆嗦,扯了下嘴角,笑笑。
看他笑林顏青點了點頭,把茶杯放下了,手攬在了他腰上,謝臣僵著背由著他攬進了屋。齊老坐在太師椅上冷冷的看著這兩個人進屋。自己的兩個徒弟一個失魂落魄,一個強顏歡笑,怎麼看林顏青怎麼可惡。他這是來走秀的嗎?齊老重重的咳了一聲,他以為林顏青會放開他徒弟的,怎麼也要給他這個師傅點面子不是嗎?
可是林顏青依舊沒有鬆手,甚至還問了句:“齊老,你還好吧,天氣乾燥,要多喝茶,小臣今天來的時候還沒有忘記你喜歡喝的茶是鐵觀音,好幾天前就讓我給你弄好了茶。這兩罐鐵觀音是他昨天晚上親自給你裝的,你老看看喜不喜歡。你老要是喜歡喝我以後讓他給您老人家泡。”
謝臣呆呆的聽著他的話,他一直知道這個人舌燦蓮花,能說慣道,很會做人,什麼人他都能說上幾句,總有哄他人開心的辦法,今日才發現這個人實在厲害,明明走前他沒有任何的動作,卻不知道他暗地裡已經為今天的見面做了這麼多。
果然齊老又咳了聲:“難為你還記得。”齊老撇過臉去,不再去看這對戳眼的人。林顏青摟著他徒弟的腰,旁若無人彷彿沒有看見他這個長輩。齊老心裡這個氣啊,偏偏說不得什麼。看見齊老撇過臉去,林顏青又笑了笑:“齊老。您老收的這兩個徒弟都很厲害啊。10月1日國慶節的這次藝展,慕辰跟薛雲澤的畫我都去看過了,畫的真是好,一個清氣一個爽朗,掛在一起,濃淡適中,相得益彰。這幾年來很少見到這麼出色的畫。齊老,你老人家這些年為畫界教出了這麼多的天才畫家。顏青很是佩服。”
他說的一本正經,把薛雲澤的身份一下子劃到小輩裡了,而且語氣誠懇,笑意嫣嫣,整個屋子因著他的笑容似乎都亮起來了,齊老不得不把臉轉過來,有句話說的好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這個人今天給他送了這麼多他喜歡的,唉,這個人當真是個商人,把他的喜好摸的一清二楚,送的禮很貴重可是很雅緻,鐵觀音他喝了這些年,還是謝臣送的最好。
齊老想想也覺得氣餒,為什麼非要喝這個人送的茶,這一喝就斷不了了。明明知道鐵觀音有錢可以買到,可是絕對買不到這麼純正的,從茶園裡採到到製作完成不假手於人,醇正濃香。他喝了三年後再也不適應其他的茶了。本來謝臣走的時候他負氣的想不再喝這個人送的茶,全部扔了的,可是這個人每年都送過來,全是明前最好的茶,他扔了一次又一次,這個人送了一次又一次。他甚至被他這種毅力給氣壞了,喝就喝,不喝白不喝。這一喝再也斷不了了,而現在人家說的這麼謙虛,齊老也耐不住了。不好再拉著張老臉了,更何況齊老一抬頭就能看見薛雲澤剛剛給他掛上的那副人家送的畫,張大千的《秋水清空》。
寧靜而悠遠的畫面,遠山流水,氣質盎然,這個王八蛋真是摸準了他的命脈。知道他喜歡什麼,知道他捨不得什麼,他是可以把茶給給仍在水溝裡,可是他捨不得扔這幅《秋水清空》啊。唉,拿人家的手短,喝人家的嘴短,罷了罷了,就當看不見好了,他這個徒弟就當賠給人家的好了。
齊老這邊順氣了,又聽著他的巧若燦蓮的話舒服了點,他教的徒弟當然是最好的了,這樣想著他又看了一眼坐在那個惡霸身邊的大徒弟,語氣氣呼呼的:“小臣,你這些年手藝沒忘了吧。雲澤去捧筆墨來。我看看功底忘了沒有。”
他這話一說完,謝臣的臉一下子白了,他想完了完了,要是齊老知道他不能畫畫了,會打死他的,剛才打的還很疼。他於是哆嗦著說:“師傅,我,我忘了……我不會畫了……”
第六十八章
“忘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