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顏青坐到謝臣邊上,拉拉他的手,謝臣指頭勾他一下:“怎麼了,臉色不好。”
林顏青笑笑:“沒事。”謝臣不笨,怎麼不知道他的想法,他一定是為了薛雲翰的事愁著呢。這些天他也摸的差不多了,薛雲翰沒有死,還被保釋了。保釋了之後自然很珍惜他的命,林顏青就算是想暗殺也找不到機會。
謝臣看著林顏青又笑了下:“不要殺他了。”林顏青怔在床邊:“什麼?”謝臣又說了一遍:“不用殺薛雲翰了。”
林顏青這次徹底的忍不住了一下子站了起來:“為什麼?”為什麼啊,他那樣的對你,他死一千次都夠了!
謝臣看他著急想想往上起,林顏青只好又坐下,謝臣勾著他的手了才笑道:“我不是不想他死,而是不值得。他不值得你冒著危險去殺他,他若是這個時候死了,所有的嫌疑都會在你身上。而我不願意,”謝臣看著他又說了句:“我不願意你去殺人。我不願意死人了。我害怕死人了。”他不是不恨薛雲翰,而是不願意去想這個人。
林顏青握著他的手有些抖,謝臣心裡有些不知道怎麼說,這個問題終於被擺上明面了,兩個人刻意的不想提這件事,可是早晚都要提的,他就算不在乎自己被折磨這一頓,也要在乎他的身世,他的身世啊,謝臣閉上了眼睛,他要知道真相,他也有權利知道真相。
林顏青看他閉著眼睛以為他想起什麼,心裡幾乎有些急切了,他近乎笨拙的安慰他:“你,你就當被狗咬了一口好不好?”謝臣聽著他的話笑了:“好,只要你不介意,我就當是被狗咬了一口。”林顏青因著他的話愣了下一下子脫口而出:“我不介意,只要你好好地,我只要你好好的。”謝臣心裡終於放鬆下來,他還是介意他的想法的。
林顏青心裡都被他的傷勢佔滿了,哪有心情介意那些過去。能看見他醒來,他已經是很高興了。謝臣睜開眼睛看他:“帶我去見見薛青吧。”林顏青握著他的指頭:“你,你聽見我的話了?”謝臣點點頭:“恩,我聽見了。”林顏青望著他凝重的悲傷,謝臣反而安慰他:“我沒事,我就是想去問問他為什麼。我真的沒事,我們問過後就再也不管他們了。”
林顏青動了動嘴角:“那,那薛雲澤呢?”謝臣勾勾他的指頭:“我不管他了,以後都不管他了。”我以後跟你一個人好好過我們的日子。我不知道你替我瞞了這些年,我不知道你為我做了這麼多,我還恨了你這麼多年。謝臣看著他輕輕地說了聲:“哥哥,我們以後再也不管他們了。”林顏青俯身抱住了他,謝臣下巴抵在他肩頭又喊了一聲:“哥哥,哥哥,哥哥。”他像是喊不夠一樣的喊著這個名字,喃喃的,捨不得的,一遍一遍的喊。這是他的親人,他一輩子都割捨不了的親人。林顏青小心翼翼的捧著他的臉親,從額頭到嘴巴他親的小心而持久。
謝臣很想抱抱他,可是挨著胳膊動不了,他只能動動舌頭,小心翼翼的回親他,林顏青撲捉到了這條試試探探跳進他嘴裡的小魚,於是再也不肯放他走。小魚被他吻他全身發軟,臉色緋紅,林顏青雙手撐在他上方俯身看他,他膚色變白了所以那羞澀便無處可躲,像是開遍了的桃花,暈染了整個病房。暈染了他真個心房,滿滿當當的填滿了他的心,他在這一刻起再也不整日掛心,他在這一刻起明白謝臣以後永永遠遠都是他的人來,是他的弟弟,是他的愛人,是他的親人。一輩子都不會分開了。
林顏青帶他去見薛青這天,謝臣胳膊還沒有好,肋骨剛長好,所以是林顏青把他抱到酒店的,安放在座椅上,把他的胳膊輕輕的放在腿上。把他的兩個手也擺好了,受傷的紗布已經解開了,傷疤也長好了,從正面看就是一大塊粉紅色的傷疤,倒也不是很難看,他現在渾身都蛻變了,所以粉色的傷疤在白皙的膚色上還能看。
林顏青輕聲問他:“疼不疼?”謝臣就抬頭朝他笑笑:“不疼。”林顏青讚許似的親親他的臉,謝臣癢癢的笑了,他一直沒有抬頭。因為對面的那些人他不知道怎麼面對。
他們兩個旁若無人,所以在座的眾人都沉默的看著他。林顏青安頓好了謝臣,才起身看了看來的人,來的人不多不少,林顏青這邊是陳管家,陳劍,薛雲翰這邊人也不多,只有他們一家人,薛青,薛雲翰,薛雲澤。屋裡人少,可是屋外就不少了,兩家各自帶著保鏢。這個飯店是兩家共同選的,誰也不沾邊,誰也不佔股份,聽說還是市長的酒店,也就是說這裡埋伏不了,誰也傷不了誰。他們兩個就算是提前宣告瞭也是不放心的,互相提防是必須的。
薛青坐在輪椅上,薛雲翰跟薛雲澤坐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