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的少男少女中間,我們反而顯得十分扎眼。丁非大聲地嚷嚷什麼,音樂太響,我什麼也聽不見。也好,省得聽見那黴嘴裡講出來的話再次觸動我。我有多久沒有這麼瘋狂地跳舞了?上次進DISCO舞廳好象還是和高中同學一起慶祝20週歲生日。現在還跳著上一世紀的舞步,未免傻了點。管他呢。狂舞的快感象夏夜的暴雨,總是等到壓人的悶熱再也無法支撐下去時兇猛地爆發。一瀉千里。鋪天蓋地。
丁非示意我注意舞廳給的飲料只有浮在上面的一小部分是可樂和冰塊,下面都是酒。幾乎沒有猶豫,我幾口喝下全部飲料。太渴了。最後離開時,我覺得自己就象從大雨裡衝回屋子一樣,全身溼透了。走廊上,我大聲對丁非說:“我們去洗桑拿吧。”聲音儘量放大,以壓過耳朵裡的嗡嗡聲,讓自己能聽見。丁非同樣喊叫般答道:“去吧,去吧。”
然而,浴室門口芬蘭浴、礦石浴和日本浴之類的專有名詞讓我不知所措。這回,丁非關於奢華生活的知識也到了盡頭,沒什麼能再向我賣弄的了。服務生說日本浴池現在有人包了,別的都可以。最後我們挑了芬蘭浴。“聽上去比較樸素。”我說,“大概不太誇張。”
服務生指引我們先沖淋浴,再坐在太空艙或者說大蒸鍋一樣的可容納4個人的容器裡,讓蒸汽燻。15秒鐘以後,我感覺心動過速、眼前冒金星,口渴,煩躁,開始出現休克的先期症狀。“我不行了!”不顧對面2個看似深諳此道的胖老頭的竊笑,我用力推開太空艙的門,跌跌撞撞地衝出去。丁非在背後叫:“喂!好舒服呀,才剛開始呢,你就不洗啦?”我雙手撐住膝蓋,大口呼吸著,等恢復正常視覺,才有氣無力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