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並不如他所願。
陸遼這幾天都在大量的訓練中度過,而郭成森神神秘秘地,經常都不回宿舍,偶爾回來,陸遼因為忙碌也沒遇到他。
但是隻要遇見他,準沒好事。
而這次,陸遼又倒黴過頭了。
下午訓練完,陸遼匆匆吃完飯便回宿舍,跑了很久的步,全身全是汗味,衣服也浸溼了,他想迅速回寢室沖澡,雖然很不喜歡浴室頭頂花灑式的噴頭,但現在也顧不來這麼多了。
剛走帶寢室門口,陸遼聽到裡面傳來一陣吵鬧聲,還沒明白怎麼回事,陸遼推門,就看見郭成森手裡提著一張凳子,憤怒地想要將它朝面前的王安砸去。
幾乎是無意識的,本能的,沒有經過思考的,陸遼迅速衝過去護住了王安。
然後那張凳子就這麼不偏不倚地砸中了陸遼的腦袋。
在暈過去之前,陸遼似乎看到郭成森驚慌的臉,同時閃在腦海的是,這麼一下不會把我砸失憶吧?
陸遼醒來的時候已經在醫院裡了。病房的空氣裡瀰漫著濃重的藥味。
陸遼醒來的第一個反應是——幸好命還在。
旁邊坐著白麗和王安,兩個人頂著個熊貓眼。一看就知道一夜沒睡。
尤其是白麗,上次答應了要給陸遼帶辣椒醬,昨天便抽時間把辣椒醬給陸遼送來,剛走到男生寢室門口就看到陸遼滿頭是血,被人揹著出來,急急忙忙跟著上醫院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到現在擔憂的表情還掛在臉上。看見陸遼睜開眼睛急忙上去噓寒問暖,由於太過激動有些語無倫次。陸遼笑了笑:“別擔心,這不是好好的嘛,又沒死,也沒失憶沒變傻。”
為了證明自己沒事,還伸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結果一觸碰傷口痛得他呲牙裂嘴。
白麗破涕為笑,是自己太過驚慌了,於是起身去給他削蘋果。
陸遼確實沒什麼大事,雖然郭成森那一下很重,但也只是輕微的腦震盪。
見王安抿唇不語,陸遼以為他還沒從與郭成森的的爭執情緒中走出來,安慰他:“別難過了,他那人就一人渣,不值得你為他生氣。”
王安睫毛有些顫抖:“我不是因為他......對不起,總是給你添麻煩,每次都是因為我......”
陸遼愣了愣,隨即大大咧咧地說:“嗨,我以為啥事呢,不關你的事,我這人就喜歡多管閒事,要怪也只能怪郭成森,你別放在心上。”
陸遼從小就是大義凜然的一個人,管的閒事可不少,看不慣的都要插手。魯迅先生說了,中國人太麻木,只要事不關己就高高掛起,還在一旁看笑話。既然魯迅先生提出來了,咱就得改,能伸張正義就伸張正義,能見義勇為就見義勇為,不能姑息不法分子肆意囂張。所以因為伸張正義見義勇為的事招來不少麻煩,得到他幫助的人,有感激涕零的,有理所當然的,有不屑一顧的,有恩將仇報的,陸遼不需要他們感激,對他們的不知好歹也沒感覺,反正他只是做了他自己想做的事,不是為了讓別人標榜他多麼善良。
這次會去幫王安擋那一下他也是在意料之外的,根本沒有經過任何思考,如果當時理智一點,就不應該去擋,而應該是把郭成森給拉開,所以說到底,也是自己夠笨。
“你們到底又是怎麼回事啊?還鬧得武力相逼了。”
“沒、沒什麼。”王安低下頭。
陸遼沒再追問,不用問也知道肯定是郭成森又故意找事兒刁難他,找藉口欺凌善弱。
“現在幾點了?”看見外面光線充足的天空,突然想起問現在什麼時候,看電視的時候那些人一昏迷就是好幾天的,他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昏迷,該不會以睡就睡了三四天吧?
“現在十一點,你昏迷了十五個小時。”白麗把削好的蘋果遞給他。
啊......遺憾啊,在家睡覺比這個長的都睡過,那昨天晚上說不定根本不是昏迷,而是睡著了。
“餓了吧?我出去給你買點粥,有事你叫王安。”白麗說完又對王安說,“你在這兒看著,你要吃什麼我順便幫你帶上來。”
王安搖搖頭說不餓,不用帶了。白麗便出去了。
王安蹙著眉頭擔憂地問:“頭還痛嗎?”
當然痛了,但是怕王安愧疚,陸遼說一點兒也不痛。
王安不相信,陸遼說:“真不痛,我還擔心那張凳子痛呢。”
這麼一說王安便笑了:“你這人總是這樣,沒心沒肺的,不過真好。我有時候很羨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