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葉;讓人聯想起歐亨利的那篇小說。
我養成了躺在枯黃的草地上聽MP3的習慣;甘子期為此已罵了我幾百次〃自虐狂〃。
真的;躺在冬天的草地上可不是什麼舒適的享受;特別是天氣不好的時候。
可凡事架不住樂意。只有這個時候沒人打擾我;連甘子期都被我趕去做課堂筆記了。我威脅他期末考本人要是掛了紅燈籠的話就再也〃表你玩了〃。
大學兩年;我的功課全都是靠考前一星期突擊參考優等生甘子期同學的筆記才勉強及的格。
想當初高中時俺自己也是筆記本被人抄到爛的優等生啊!可見人的勤奮都是被迫的;懶惰才是天性。而且一旦開始懶了;再想痛改前非可沒那麼容易。
正在一邊聽著那個朝自己腦袋上開了一槍的烤餅製造的美妙噪音(丫投胎轉世也已經該到了上小學年紀);一邊思考著自己到底有多麼懶惰的問題;一聲急促的汽車喇叭聲穿透樂曲聲鑽進了我耳中。
側轉身想不理它;卻已經有人走到了我身旁:〃請問這位同學………〃
我氣得跳了起來;正想訓斥這個沒成色的家夥一頓;卻被他臉上的表情給震住了!我還從來沒見過一個人臉色能難看成這個樣子!面如死灰這個詞都嫌不夠;應該是面如紙錢燒的灰!
摸摸自己的臉;很正常啊!沒戴萬聖節面具也沒有揩到鍋底。沒必要象大白天見了活鬼似的吧?
〃董事長;你沒事吧?〃他旁邊那個穿著制服的司機扶住了他。喝;這麼沒用;怎麼當的董事長?
〃我;我沒事。〃那人挺吃力地回答;眼睛象被蛇魘住的青蛙一般離不開我的臉。
見鬼!這個人神經不太正常吧?我甩頭要走開;卻聽身後那人叫著:〃同學;請等一下好嗎?〃
〃什麼事?〃真是不識相哪!
〃我;我想找一個人;想請問你一下。〃
他的臉上已經恢復了一點血色;看去竟然頗為英俊;可惜年紀不輕了;少說也有四十了吧?是個帥大叔嘿!
〃F大人多了去了;我怎麼會認識你要找的人!〃我一口回絕。
他有些失望地哦了一聲:〃我看你在這裡;那個;散步;還以為你也住這棟宿舍。〃
我看了一眼身後自己住的那棟奇醜的紅磚樓房;話未經大腦允許地溜出了口:〃我是住這棟宿舍啊。〃
他眼睛一亮:〃是嗎;那你認識甘子期嗎?〃
〃我爸上次來的時候你不是參加你哥婚禮去了嗎?這倒有意思;演了出三岔口!〃
直到大家坐定在附近的館子裡;甘子期還笑得合不攏嘴。
一眼就能看出;甘子期長得象媽。老老甘從外表到氣質;跟甘子期都完全是兩回事。如果甘子期是冬天裡的日光;讓人覺得溫暖和煦;那老老甘就是正在我們餐館外面呼嘯的朔風;從骨子裡冷出來。
他看著我的目光讓我很不爽;好象我早就死得透透的了;根本就不該出現在青天白日之下;更不該跟他兒子勾肩搭背的調笑。
純粹是為了氣他;我對甘子期比平常親暱一百倍;弄得甘哥哥簡直是受寵若驚。連藍凡都看不下去了說:〃哎呀啊;還有我啊;我也是你們的好舍友啊!表不理我啊!〃
他說的倒是不假;從一入學起我們三個就是這間宿舍裡最要好的;除了因為我們同一個專業;更主要是因為脾性相投:藍凡的婆媽軟弱;甘子期的寬厚大度;我的率性詭異;配合得天衣無縫。欺負起色中餓鬼盧輝和刁嘴刻薄的歐陽來;更是得心應手;連草稿都不用打。
老老甘不愧是商場上打滾多年的老油條;滿心的不快一滴不漏;只是不停地舉杯;多謝我們兩年來對甘子期的照應。天曉得;他那做什麼事都名列前茅的兒子從來都是照應別人的主。
分手的時候;我正想先行告退;留他們父子痛訴一番離情別意;老老甘卻又盯上了我:〃能不能過來一下;我想和你單獨談談。〃
就這樣在甘哥哥和藍凡殷切而期望的目光中;我勇敢地點了點頭;跟著甘董事長來到了路邊的一棵梧桐樹下。
他的目光;我幾乎不敢看;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新情況。
為什麼;那裡面會盛載著那麼深的憂傷?深得讓人無法相信一個人的心能夠承載得起。
〃我的名字;你可能在新聞裡看到過;不過那不是我的本名;我的本名;叫甘溯源。〃
這是什麼意思?通名報姓的;要跟我決鬥嗎?我抬頭看著他;完全不明白他想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