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下來,手撐在我頭頂的牆上:“我也是認真的!我愛你!”
“我………”還沒想出下一步拒絕的話該怎麼說,眼角的餘光掃到了一個人影!
只能說陀陀同志讓自己出現在不該出現場合的段位越來越高了,不然真沒辦法解釋他深更半夜守在這兒守出這麼一幕來的行為目的。
“陀陀………”我從來沒有這麼熱情地叫過他的名字。
象一個溺水的人一樣,我從甘子期的手臂底下鑽出去,深吸一口氣,撲到了陀陀懷裡,把他嚇了一跳。
“看樣子這裡需要來一場決鬥嘍?”甘子期陰沈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
我急忙轉過頭:“喂,你講點道理好嗎,陀陀他根本不會打………”
唇上輕柔如絲的觸感一瞬而逝,陀陀鬆開擁在我後背上的手,朝甘子期迎了上去。
喔,這個瘋子!想死也不用這樣啊,甘子期可是七十公斤以上級的跆拳道冠軍!他那雙只會彈鋼琴的手怎麼打得過人家!
可是就在我想要奮不顧身衝上去阻止甘子期大開殺戒的時候,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陀陀竟然根本不是我預料中的捱打架勢,雖然比甘子期的身高低了十公分、體重也輕了十公斤,卻跟對方戰了個平手!
我突然想起來,這麼長時間以來,他除了對我是打不還手之外,從來也沒對任何人示過弱!
那次在酒吧以一對三和北霸天他們叫陣,他也沒吃什麼虧,倒是後來被我的拳頭打了個鼻青臉腫。
那身法………應該是空手道里的勁氣吧?我也不太懂,眼前的陀陀越來越顯得間離了,甚至讓人懷疑那只是一個披著陀陀外殼的陌生人。
雖然已是深夜,照這樣打下去,遲早會把舍監給招出來。
“喂,你們幾歲了?還打架玩兒哪?快停下來!”
好言相勸無效,我改威脅。
“再打,再打看校保安隊的人把你們抓起來!”
還是無效,再改利誘。
“打架多傻,我們出去找個酒吧喝酒好不好?誰的酒量大我就喜歡他!”
仍然無效。無奈之下,我使出了最後一招,有些幼稚,但也實在是沒辦法的辦法了。
“給我聽著,誰要是再動手,我就再也不理誰!”
哼,正打得熱鬧的兩個人立即停了手,原來剛才他們沒聾啊。
冬天的S市冷得這樣直接,寒風吹過我還紅腫著的臉頰,痛得象個噩夢。
這個夢裡的情節,怎麼就這麼荒唐啊。我看著那兩張交織著緊張、關切、渴望的臉,漫不經心地想著。
如果四個月前有人告訴我比謝以文更象一位大哥的甘子期會為了爭奪我的愛而和報紙上那個青年鋼琴家斐陀打生死架,我會笑他是個妄想狂。
可是,現實,往往比最最狂妄的妄想更為離奇。
看著面前兩隻伸過來的手,一隻纖秀一隻寬厚,它們背後是那樣優異的兩個青年,我卻只有一陣陣逃離的衝動。
我累了,愛情遊戲太消耗人的精力和感情,那個人的突然退出更是教我無所適從。我已經在他的身上糜耗了太多,換來的卻是他的悄然而逝、還有親人的唾棄!
如果這就是所謂愛情的結局,我情願,一生與愛絕緣。
後來我總結沒有聽出藍凡聲音的原因,不外兩條:其一,他只說了一句話就掛了機,讓我來不及辨別;其二,他居然沒有在句子後面加他那個心愛的“啊”!
總之我滿腹心事走進莫斯科時,被端坐在正對門位置的他嚇了一大跳!
我一露面,他馬上站了起來,幾乎是用跑的來到我身邊,然後一把逮住我的手腕拉著我就進了員工專用更衣室。
“你要幹什麼?”
雖然我是不至於怕這個娘娘腔會把我怎樣,門“砰”地在身後關上時,我還是有些忐忑不安。
藍凡笑笑,示意我在角落的椅子上落坐,他自己也在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是你打的電話?”
藍凡點點頭,變魔術般端出一把小小的茶壺和兩隻白地金邊的奶茶杯子,還有一小碟奶油點心。
我們兩個縮手縮腳坐在一起,膝蓋碰膝蓋,倒很象一對密友準備談心的樣子。
對於藍凡將要說的話我莫名地緊張,為了掩飾拿起一塊點心咬了一口。
味道比陀陀做的差遠了。說到這個,我好幾天沒接到陀陀的電話了,從來沒有這麼長時間失去和他的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