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小毅剛才給你的,一定夠你生活一陣子,我和你媽儘量拖延時間,只要你離開宜章,我們自首後澄清事實,你就會沒事,可是現在你不走,很有可能會被誤會抓起來!
也許簡訊超過字數限制,接著又是一條補充:爸爸欠你太多,你千萬不要再渾渾噩噩地生活,記著,如果我出不來,要上進,如果我只是被坐牢,也不必看我,你會被人鄙視的,做個好孩子,好好生活。
眼淚再次滴落,我站起來,離開太平房,坐上了返回的汽車。(55)
我把自己關在家裡好幾天,這期間劉焱宇打過很多電話,我都沒有接。
在我房間的枕頭旁有一個紙條,自己很潦草,內容大概是這間大屋的所有權在爸爸的親弟弟那,讓我找他,他會把房子過繼給我。
的確,很聰明。即使你們做了對不起良心的事,可是你們還是優秀的商人。你們,也是一個合格的父母。
至少,我認了。
媽媽被判了死刑,爸爸無期徒刑,在牢裡生病,後來自殺了,劉韶毅,被判了5年。這是後話。
我已經忘記我有哭的理由,其實,上天對我已經很公平了,這樣,僅僅是回到了我當網管時的狀態而已,沒有父母,沒有親人。只是現在,也沒有了林蔥蔥。時間可以倒流嗎?
那一年,我沒有參加高考,但我一定會努力,來年考入大學,完成外公、爸爸的心願。
劉韶毅在監獄裡改造學習,他問我你恨我嗎,我說不恨,他說他沒愛過我,只是因為太孤單了。我說著沒什麼,他說他出獄以後就找個靚妹,我說我看好你,然後我們都不說話了。
徐澤經常去看劉韶毅,有一次他看望完劉韶毅出來的時候找到我,說他要走了,跟杭紹偉讀同一所大學。我問他哪一所,他說浙江大學。多好的學校啊,多好的小兩口啊,我從心底祝福他們。然後他說莫小淺我不恨你了,我真的不恨了。我對著他輕描淡寫地笑,笑的眼淚亂顫。
徐澤離開富川的前一天,我和他去了湖南宜章。林蔥蔥的墓在他們林家祖墳旁邊不遠的小樹下面,聽說這是習俗。
那一天我們都哭得天昏地暗,哭完以後相視而笑,也許,他這會快投胎了吧?
一個人的生活總是有些孤單的,只是每天放學的時候
“莫小淺,還不走?”劉焱宇來喊我。
這個傻子,明明考了全市第二名,(還沒加少數民族的照顧分,要是加了就是第一名了)還要陪著我留級,我說“你就一傻逼。” 他就笑,又抓後腦勺。
“我告訴你個秘密唄?”他問我。
“你的秘密我全都瞭解了。”很不厚道地說,某一天在公共廁所的時候我們發生了不正當關係。
“這個秘密你一定不知道。”他又擺出那種故作神秘的表情。
“說唄。” 他貼近我的耳朵,撥出的氣暖暖地打在我的脖子。
他說:“我喜歡你。” 切,我早就知道了。
“喂,你怎麼一點都不驚訝啊。”劉焱宇暴怒地敲我的頭。
“這還用你說嗎?”也讓我自戀一回吧。
他一路追殺我,我們青春的背影在傍晚的馬路上,被蕩成了一彎明月。
青春就是這樣讓人琢磨不透的,不是嗎?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