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聖眼底的色彩慢慢變深,在羽來得及逃掉之前,手腕已經被抓住。
纏繞在腰間的浴巾慢慢的滑落下來,羽的眼睛裡流露|出了一絲害怕的情緒,轉過身的時候,被阿聖一把抱住了腰。
身高的差距讓阿聖輕易的將他扛上了肩膀,羽的驚叫還沒出口,已經被扔在了床|上。
床墊劇烈的彈跳了一下,羽剛翻過身,就聽到了門重重的摔上的聲音。
“時間到了。”阿聖一把扯開領帶,沒好氣的道。
羽的身體向裡面縮去,卻被阿聖抓住了腳踝,一下子拽到了懷裡。
“別跑!”這麼一臉兇相的還真不習慣,阿聖下意識的愣了愣,然後低頭捏住了羽的下巴。
羽的身體驟然繃緊了。
感覺到他的害怕,阿聖還是鬆開了手。
“我不喜歡你去想那個黑崎羽一。”他一面嘟噥一面低下頭去,好像那個撒嬌的大狗試著將下巴擱在羽毛茸茸的腦袋上。
“為什麼?”
“不為什麼!”
羽只感到一陣莫名奇妙。
即便是這樣無禮的要求,內心深處還是有什麼東西不斷的告訴他,阿聖是可以信任的,只是,對他來說,現在必須要面對的,不僅是種種的陌生,更多的,還有更多潛伏著的危機。
傷口很疼。
他微喘著抓緊了阿聖的手臂,腦子裡的混亂化作了一陣尖銳的刺痛,讓羽痛苦的慘叫起來。
好疼!
所有的記憶都是模糊的。
血、殺戮、陰暗的地下室。
他看到一具一具的屍體被拖出來,扔進焚化爐中銷燬。
不知什麼時候,冷汗已經將他渾身上下溼透。
然後,他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識。
“喂!”大驚失色的阿聖連忙把他抱了起來,“醒醒!喂,叔叔……”
在記憶中,他不曾記得羽這樣的脆弱過。
在醫院的走廊上,阿聖覺得自己快瘋了。
漫長的兩個小時過去之後,搶救室的燈終於熄滅。
“他怎麼樣了!?”
護士沒有理睬他,只是徑自的把床推進了病房。
“嘿,我在跟你說話呢!”
他怒吼出聲的時候,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中年醫生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
“可以問一下你和患者是什麼關係嗎?”醫生的聲音很和善,卻帶著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他是我的叔叔。”
“可以看一下你的護照嗎?先生。”
阿聖惱火的甩開對方的手,“你是警察嗎?”
醫生笑了笑,“當然不是,只是我們在他的身上發現了槍傷、刀傷、甚至還有性虐的痕跡……有些傷痕甚至已經有相當一段時間了,我已經給警察打了電話,他們會想要跟你談談,先生。”
“……”阿聖剛要發作,病房內傳來了護士的尖叫聲,接著是玻璃窗被打碎的聲響。
他轉身衝進了病房,卻發現護士顫抖著坐倒在地上,手術刀什麼的散落在地上,而床上早已空無一人。病房內的玻璃窗已經被什麼人砸碎了。從視窗探出身去,下面一個人都沒有。
“發生了什麼事?!”那個醫生拽起了護士。
“我只是想要給他注射,但是他忽然醒了……”
剩下的話,阿聖也沒有心思去聽了。
現在,他的腦子亂成一團。
羽逃跑了。
無論有沒有記憶,他都會一遍一遍的從自己身邊逃走。
而現在,他身上沒有錢,沒有身份證明,沒有武器。
有生以來第一次,阿聖想要拿把槍把自己給崩了。
幾個小時後。
阿聖站在窗戶邊上,一支接著一支的抽菸,濃重的煙味將他的臉弄得有幾分含糊不清。
菸灰已經堆成了一座小山。
門是開著的,Alec直接推門走了進來。
“你瘋了嗎?把地址發給我,你知道,也許有人在監控我的手機短訊息?!”他詫異的看著阿聖,“到底出什麼事了?”
“無論是誰要殺我,只要我再次出現,他還會找機會下手的,對吧?”阿聖熄滅了香菸,淡淡的道,“如果真的是為了林祁御,他不管怎麼樣都不會讓我活著。”
“你瘋了嗎?老師付出了那麼多都只是為了讓你不會被殺,你現在要把自己扔到聚光燈底下去?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