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部分(1 / 4)

閉上眼睛,想象著這些味道曾經停留在他的手指間,領口上,唇齒中。

他出事之後附近的條子也著手調查過這事兒,跑來了解些情況,本來公司打算向施工單位索賠,後來調查結果說這次事故沒有人為原因,完全是個意外,也就沒有追究誰的責任,換言之,這跟走在街上被彗星隕石砸了一個樣,只能說上輩子的福分沒修夠,該了你了。

我每天都站在走廊上看著各色人等來來往往,熱熱鬧鬧,最後總會陸陸續續冷清下來,然後我再走進去,跟他說話,沒話說的時候就斷斷續續叫他的名字,醫生說這樣有利於恢復,開始的時候總有點新鮮感,你要知道,不是人人都有這麼好的機會,可以無節制地欺負一個不能反抗的人,於是我捏他的臉,捏他的鼻子,揪他耳朵,要不是他頭上纏著繃帶不能隨便亂動,我還真想將他的頭髮揉個過癮,以報復他以前對我的關照,可是漸漸的我發覺這樣的行為特自欺欺人,要擱過去我敢這麼整他絕對只有挨頓飽揍的份兒,可現在我面對的就是一具屍體,這個至情至性的男人已經不會做出回應,他站在至高點上那種光芒萬丈,趾高氣揚的驕傲現在已經脆弱得可以被所有人俯視,談論和踐踏。

我留在空蕩蕩的房間裡,一直到夜色逐漸濃稠也沒有開燈,吊瓶裡透明的液體一點一點地進入他的身體,像進入一個空洞的容器,看著他的臉逐漸被陰影模糊,我慢慢站起來,小心地揭開他的氧氣罩,將唇覆蓋上去。

我時常在後悔,他走的時候我吝嗇了那一個吻,可是一想到這很可能是我們最後一個吻,我又慶幸自己沒給他,也許他在夢中會因為不甘心沒得到那個吻而醒過來呢?人們說世界上最大的悲劇是拼命拯救於無救,如果他也能像睡美人一樣一吻就能夠醒來,即便等了一百年的那個王子不是我,那也算是一個團圓的結局。當我這麼想後我突然發覺,無救的不是他,而是我。

我一一解開他胸前的扣子,嘴唇沿著僵硬的肌肉滑下去,向陽的窗戶還透進最後一絲微光,我們被濃重的暗藍色空氣包圍,像沈在深深的海底般窒息,太陽穴發漲,我費力摩擦著他的面板,想讓溫度再高一些,以前他抱著我的時候常常把我熱得冒汗,特別是喝過酒之後,簡直是一肉熱水袋,而現在不知是不是冷氣開得太足,我脫下自己的外衣把臉緊緊貼到他的胸膛上,也感覺不到什麼熱度。

我慢慢地深深地喘氣,繼續向下移動,手小心地褪去他的褲子,用柔軟的嘴唇輕輕包裹住他平靜的性器,舌頭仔細地刺激著,我敢說哪個男人被我這麼服侍著還不會有感覺的話,那他當太監都不用淨身了,可不論我怎麼努力,他還是軟綿綿地沒反應,身體的肌肉就跟全體歇菜了似的,完全不做理睬,我開始很同情那些試過姦屍的同胞,我想他們如果不是給逼到無路可走的地步是不會出此下策的。

我慢慢爬回到他的胸膛上,枕著他心臟的地方沒有焦距地睜著眼睛,那明亮的搏動有節奏地刺激著我的鼓膜,我時常會擔心他在不知不覺中離開人世,所以我總是神經質地不厭其煩地去聽他的心跳,聽到之後我才有他還存在的感覺,可那天的那一瞬間我有一種解剖他的衝動,我想把他的心臟拉出來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在跳,我甚至懷疑他早已經死了,這只是醫生精心做出來的一具標本。我把手臂緊緊環繞過他的腰,牙齒洩憤似的啃著他敏感處的面板,直到那裡紅得快要滴血。

就在這時外面響起了敲門聲,我以為是查房的護士,急忙爬起來穿好衣服,將被子好好地蓋在他的身上,稍微理了理頭髮去開門。

顧鵬飛站在門口,提著一袋水果,勉強地對我笑笑,什麼話也沒說,我的腦袋嗡地一響,眼前立刻就模糊了,我竟然感到我從來沒有一次像現在這麼無助,包括被曹瑩瑩他們堵在廢樓裡那次。

他的手一鬆,水果滾了一地,我撲在他的懷裡,伸手拉住他的衣領,說,顧鵬飛,抱抱我……

他立刻緊緊抱住我,感覺到我微弱的顫抖,他驚慌地問,發生什麼事了?我搖搖頭,說,沒有,什麼都沒有……

他想要扶我起來,卻被我拖著脖子制止了,我在黑暗裡摸索到他的上衣拉鍊,說,抱我好嗎?

他愣了下,身體也有些僵直了,片刻之後才輕輕說,你……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銳?我把頭抬起來,面無表情地說,你不願意?……那……我去找別人。

見我說著就要站起來,他一把將我推倒在地上,把身後的門碰地關了,再也忍不住地說,你在說什麼?!你把自己當什麼了?我撐起身體,茫然地望著他,他一把抓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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