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霎那間湧了上來。
“清不可能自殺的,那天是泉代我去赴的約,店員說他們中午吃飯的時候還好好的。”搖了搖頭,他呢喃著說了一句。
“既然是這樣,那我們回頭還是找歐陽的弟弟調查一下吧。”
“不要,歐陽家並不在乎保險公司是否賠付,但是歐陽伯伯受的刺激已經夠大了,你們就不要再去提這件事了。”
“可是……”同事為難地皺起眉,他們也知道歐陽家不在乎,但是調查程式總是要走的。
若言皺緊了眉,一臉哀傷,“就算要調查,也請過一陣子再去吧。”
“好的,我知道了。”
“謝謝。”
從局裡出來,天色已經不早了,若言站在馬路邊,看著遠處逐漸燃燒而來的夕陽,心裡七上八下地無法平靜。
泉,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清的死,難道真的和你有關嗎?為什麼擅自刪除了我的簡訊,還不告訴我呢?
“小展。”
身後,同事的喚聲突然響起,若言轉過身,微蹙起眉。
“這個東西一直忘記給你,掉在案發現場附近的地方,前天剛剛找到的,應該也是歐陽身上當時帶著的東西,你也拿回去吧。”
同事遞過來的是一個鑰匙圈,上面掛著幾把鑰匙,還有一個連線著的相框。
若言微微瞪大眼睛遲疑著接了過來,這個鑰匙圈他認得,是清出國的時候他送給清的。
酸澀的溼意在瞬間又湧了上來,他咬著唇,感激地看了同事一眼,轉身就走。
因為出了這件事,這幾天他都沒有再碰機車,心裡有一個地方覆上了陰影,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化開。
慢慢走回家的路上,他盯著清的鑰匙圈看了許久。
還記得當年,清是把他們三個人的合照放在相框裡,那麼小一個框,三個人擠在裡面,看起來異常滑稽。
“嗒”的一聲,他按下開啟相框的按鈕,卻沒想到,裡面的照片竟然不是他們三個人的合照了。
那是他一個人的照片,他甚至不知道清是什麼時候拍了這張照片的。
照片上的他勾著嘴角在笑,眼睛不知道在看著哪裡,但是目光盈盈而亮,角度抓拍得很絕妙。
看著看著,心底深處突然冒出來一個荒謬的想法,那個想法引起他的戰慄,在剎那之間擭住了他的呼吸。
他突然開始跑,緊緊抓著那個鑰匙圈,朝著歐陽財閥的大樓跑去。
這幾天歐陽寒和沈管家在籌備葬禮,公司的事暫時都交給了泉,他每天都加班到很晚才回來,到家之後也是一言不發。
若言本來以為他是因為清的事受了打擊,可現在,他意識到事情也許不是他原本想的那麼簡單。
一路跑到歐陽財閥,他一言不發地推開了詢問他來意的保鏢和前臺小姐,直接衝進了電梯。
頂樓的會議室中,泉正在和員工開會,會議室的門“砰”的一聲被人推開,所有人都驚訝地看向了門口。
若言臉色蒼白地站在那裡,直直看向泉的目光中帶著傷痛和隱約的憤怒。
泉與他對視了幾秒,淡淡開了口:“今天的會議就到這裡,你們都出去吧。”
“總經理……”
“出去。”沈著聲,他將還沒有把話說完的員工全部趕了出去。
會議室很快安靜下來,所有離開的人都朝若言看了一眼,若言卻沒有看任何人,他的目光直直盯視著泉,彷彿是要看透泉的靈魂一般。
“若言,怎麼了?”泉走過來,將若言拉近身邊,隨手把會議室的門關了起來,厚重的門隔絕了外面的世界,兩人之間,剩下一片寂靜。
自清死後,他們之間便出現了一道看不見摸不著的隔閡,泉知道那隔閡是因自己而起,卻暫時不知道要如何消除。
清的死讓他深感自責,同時也讓他感到害怕,他不知道如果爸爸和若言知道一切,會不會認為他其實是殺了清的兇手。
因為就連他自己,都已經產生了這樣的幻覺。
是他殺了清,如果那天他沒有徹底斬斷清的希望,清不至於會去買醉,更不至於會這樣莫名其妙地死去。
他以為他是給清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可是他沒有想到,他給的不是希望,而是那麼深那麼沈的絕望。
“為什麼,私自看了我的簡訊,私自做了回覆,私自刪除,什麼都不告訴我,就一個人跑去見了清?”
若言微微抬起頭,看著泉的目光中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