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聲此起彼伏,但是卻不讓人討厭,亦微和駱久思沿著林外走,偶爾幾隻小松鼠會從樹根一米線位置飛快地跑上樹頂以下一米處,然後好似不經意地看他們倆人一眼。
亦微笑眯眯地瞪著它,它就躲起來了,等他們走開,又露出小腦袋看著,也不知道它是好奇呢還是不在意。
走出林子中間,就到了半林半湖的位置,離那片木棧道還挺遠的,但是離淺水灣挺近,駱久思和亦微交流過,說過段時間水位降了,可以在這裡設一個半包圍式戲水池。亦微聽完有些不好意思。
道路最後是重新彎折進樹林的,只在三分之二處開了一條通向湖面的小路。亦微和駱久思肩並肩走過去。剛好一條很大的魚在湖中心偏左的位置打了個浪花。
亦微拍了拍手,語氣裡透著愉悅,“可以釣魚,可以吃魚。”
這話聲音不大,但是這座山統共沒幾個人住著,而且土地又大,所以傳出去都有迴音了,反正接下來一條魚都沒有再躍出過湖面。
作者有話要說:233
☆、鼻涕
等他們散佈回去,已經過了一個半小時了,封樂樂依舊規矩地站在大廳裡,見主人家進門,禮貌卻略顯疏遠,“薛先生已經走了,抱歉沒想到他會過來。”駱久思示意無礙,讓他下去處理薛極峰留下的狗。
進了門,許是感受到了溫差變化,亦微不自覺地抖了抖,駱久思上下摸索他的手臂,涼颼颼的,大手往上把披在身上的外套取下來。
亦微雙手抓著還帶了溫度的外套,對駱久思一個笑臉,“你真好。”
駱久思摸摸他頭髮,皺了皺眉,“臨湖建築確實好,但還是太冷了,等會兒我去問問崔伯。你先上去吧,不是要看看那個暗間嗎。”
亦微“嗯”了一聲,再一看,鼻子下面拖了一條亮晶晶的鼻涕水,拿手指沾了沾,馬上轉過頭喊往外面走的駱久思,“久思,我感冒了。”
駱久思聽見回過頭來,寶貝一手抓著樓梯扶手上的圓木,一手伸出一根手指,吸了吸鼻子,語氣裡都有了奶味,“我要姜撞奶。”
等駱久思給亦微調好加重甜味的奶品,並給他送上去,亦微已經在小桌子上鋪了一圈的面紙了。
駱久思託著碗往前走,抽了張紙,輕輕按在亦微鼻子上,“來。”
亦微配合著擤了擤鼻子,聲音甕聲甕氣的,“難受。”
駱久思把用過的紙巾扔進紙簍,摸了摸他的額頭,溫溫的。
亦微覺得鼻涕不流了,橫過身子把碗捧到手裡,然後特別幸福地挖著吃,四十度的樣子,從碗裡到嘴裡,溫度剛剛好。駱久思看他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地吃,端端正正地坐著,樣子特別乖。
不自覺地就想到了初三那年,這孩子第二次感冒時。
不是發燒那種,就是流清鼻涕,流了一星期。
一次課間操,駱久思在後門走廊等著亦微過來。教室裡人都快走光了,怎麼還不過來,駱久思覺得有些奇怪,走回教室朝前看了看不知道在做什麼的小矮子。
亦微這是今天上學以後才有的流鼻涕徵兆,準備的紙巾一張三層,三層撕成兩半,分六次用,一節課不到全擦完了,抽屜邊上推了一堆白垃圾。
“班柏,有紙嗎?”亦微那明顯鼻子堵了的聲音響起來,班柏看著鼻涕到快流進嘴裡的亦微,連忙把自己準備的抽紙遞過去,“快快快擦。”
亦微不緊不慢地說:“你真好。”
一抽紙一般是兩層的,亦微還是那樣用,但是再一次只撐了一節課。看著紙盒裡面只剩下一張紙了,亦微這才有些急
了,憋著氣吸著鼻子,一鬆勁,鼻涕跟清水一樣淌下來。
“怎麼辦,怎麼辦。”亦微拖著長長的鼻涕,在抽屜裡面東翻西找,希望可以找到哪怕再三張紙巾。
駱久思才走到他座位邊上,就聽見他娃娃一樣的鼻音唸叨“怎麼辦”。走到他身邊了,看見亦微恨不得把腦袋都扎進抽屜裡面,鼻子裡插著一條紙巾卷。
有些慌,“怎麼了,流鼻血了?”
亦微茫然地抬頭,“嗯?”然後就感覺塞進鼻子堵住閘門的紙巾整個都溼了,忙拿下來,再抬頭看駱久思的眼睛都紅了,任鼻涕流下來,委屈地抓著駱久思的校服袖子說:“沒有紙了。”
駱久思也不知道腦子抽了還是怎麼的,那個時候都還沒被小亦微迷了呢,回過神來,已經用指腹把亦微流在外面的鼻涕擦去了。
亦微看著駱久思的眼神也變了,跟剛被送去幼兒園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