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方才的面色變換,懶洋洋地問道:“你很喜歡這部芭蕾舞劇麼?叫什麼,火鳥來著……”他埋頭確認了一下劇名,心裡暗念這不是阿童木作者的另一部很有名的漫畫麼……
陳曄蕪沒有再回頭,聶源看不見他的表情,只聽得出聲音是帶笑的:“不喜歡,我很討厭芭蕾舞劇這種玩意,尤其厭惡這一部劇。”
聶源滿腦黑線,這陳曄蕪真的很奇怪,說自己很討厭梔子花,卻逢遇必買,又說自己很討厭這部芭蕾舞劇,卻又要邀請自己一起去看。
“你心裡究竟在想什麼?”一不留神,聶源問出了口。
陳曄蕪不輕不重地放下手中的鍋鏟,兩步跨到聶源身前,抬手輕輕撥弄聶源鬢上柔軟的頭髮,挑起嘴角:“想……你啊……”
“……陳曄蕪,你滿手的油,不要碰我的頭髮……”
陳曄蕪從冰箱翻出幾罐啤酒,便拿出來和聶源在吃飯時順便喝了。但他之前確實不知情,聶源是個連喝多了米酒都會暈的人,儘管他發現之後覺得十分有趣。
不過聶源酒品卻是出乎意料地好,一般人喝酒後會變得比平時更聒噪,聶源卻喝得越多越沈默。
其實他不過是難受得不想說話罷了。
他雙臂箍住陳曄蕪的肩膀,陳曄蕪想起身去洗碗,他也不放手。沒辦法,兩人只能以這樣的姿勢乾坐著。
聶源把臉埋在陳曄蕪的勁窩,好半天才甕聲甕氣地說了一句話,“我不舒服。”
僅僅四個字,雖然帶點大舌頭,卻是軟腔軟調,不失柔情,陳曄蕪從未聽過他以這種口氣說話,溫和地笑了,“球球,你知不知你現在這樣子好容易推倒呃。”
聶源悶哼了一聲,不知道是贊同還是對於陳曄蕪這種想法瞧不起。
“我推還是不推呢?”
“唔。”
“唉,我又不想乘人之危,可也不想浪費大好光陰。”
“唔。”
“……你還是不喝酒時比較好玩。”
“唔。”
陳曄蕪無奈,只得把他送回去。
“喂,還記得你家住哪麼?”陳曄蕪拍拍他的臉。“你這麼路痴,每次回家會不會迷路呀?”後半句是突然想到聶源的路痴屬性,調笑了句。
聶源陡然睜大眼睛。“誰說我路痴了?我告訴你,老子活到這麼大還從來不知道路痴是什麼!”然後劈里啪啦報了一大串,是他家的詳細到門牌號的地址。
陳曄蕪捏捏他的鼻子,很滿意,覺得這樣的家夥才是聶源,之前半天沒有一句話算什麼。
把聶源塞進計程車又把他拉下來後,陳曄蕪忽然有些後悔了。
這一片是別墅區,雖不是本市最豪華的住宅區,卻也足夠讓陳曄蕪覺得晃眼。
他碰了碰還掛在他身上的聶源:“喂,你記得你家是哪麼?”
“廢話。”聶源嘟嚷了句,“跟爺走。”
七拐八拐,聶源進了一家院子,那是棟三層別墅附帶的院子。兩人剛一進去,一條大狗就衝了上來,只是衝到一半就停住了,原來是被狗鏈框著在。
“他叫扁扁。”他笑著對陳曄蕪介紹,然後又對那條狗說道:“扁扁,這位是陳曄蕪哥哥,快叫哥哥。”
陳曄蕪趕緊得把他推走了,到屋門前為他按了門鈴。
聶媽媽剛剛把門開啟,聶源就像條大狗撲了上去:“媽咪~你又變漂亮了~”
“哎喲喂醉得不淺啊,這要是你爸我肯定不讓他進門了!”
陳曄蕪禮貌地向她點頭打了聲招呼,聶媽媽也連忙道謝,又請他進屋坐會,陳曄蕪婉言拒絕,再不想多呆一分鍾不想多說一個字,立刻離開了。
就連道別也沒向聶源道。
這片住宅區離市中心很遠,晚上不好攔到計程車,陳曄蕪也不急,蹲在清冷的大馬路旁,就著路燈點了支菸慢慢抽著。
然後他笑了,笑得美好,一副心情很好的模樣。自言自語說道:“我幹嘛要在乎他家條件有多好?反正只是玩玩。”
玩玩而已,所要得到的只是樂趣。不必在意兩人的成長環境家境之類差別有多麼大。
不必在意的,陳曄蕪。他又在心底說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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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每次都說我標題有錯誤導致文章入文庫有問題怎麼錯誤了怎麼錯誤了……
本來只打算寫個短篇番外的怎麼往中篇發展了啊啊啊……
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