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好看的孩子也還是不能聽之任之的。她快步走到了那個房間,站在門外,正想要推門進去阻止少年接那一單的時候,卻被隔音條件極差的隔壁房的聲響改變了主意——人人都是自己選的,她不也是幹這個的?又能幫誰?
少年的那間房裡終於也有了響動,那是一聲聲令妓/女感到了愧疚的慘叫,她並不清楚少年有多疼,卻還是在那個出了名的客人的吼和罵中感受到了恐懼——沒有求救聲,就只有那些哀嚎、呻/吟、求饒,最後,完全的只剩下了床板的嘎吱聲。隨後,妓/女也轉身離開了。
自那以後,她也再沒有見過那個少年。究竟那一晚過去以後少年的命運如何,她不曉得,也無從去關心。時光如流水,現在,當初的那個少年,如今的這個年輕男人,她是怎麼也忘不了那張神情憂鬱卻倔犟著冷淡的臉的。
“嘿!”妓/女拍了那年輕男人一下,他太高了,沒穿高跟鞋的自己根本就別想拍到他的肩膀,所以她只好碰了碰男人的胳膊。
從恍惚中回過神來,年輕男人看向了妓/女——這個肥胖的中年女人,濃妝豔抹,那紅得如血似火的嘴唇令他一時間更加的茫然。
現在的他和當年的他簡直大相徑庭。再也看不到當年那個一身昂貴行頭卻卑微的要做一個五十塊錢的活兒的驕傲又自信的少年了,那種打心底裡的自信和底氣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卻是一個神情茫然,有些呆愣的年輕男人,穿著不合身的寒酸貨色,手裡夾著一根嗆人的廉價香菸——四塊錢一包的白沙。
“好長時間都沒見到你了,怎麼又回來了?”或許這個神情呆滯木訥,卻依然相貌出色的年輕男人並沒有想起自己是誰,但是妓/女卻還是開門見山的問。
誰知,男人的記憶很不錯,沒有再表現出茫然的表情,而只是點點頭,自嘲的說道:“沒辦法,我最近過得不太好,所以想著是不是能‘重操舊業’?你看,這身衣服一點也不保暖。”說著,他還真的一哆嗦。
冷風捲起了一些殘羹剩飯和嗖水的味道,侵襲了妓/女和年輕男人的鼻腔。同時,妓/女也感受到了,這天啊,是真的冷了。比起那些流浪者和拾荒的殘障乞丐而言,他們兩個無疑算是幸運的了。
妓/女在想,或許,總有那麼一天,年輕的男人會像是她髮廊裡的某個年輕姑娘一樣,幸運地找到一個金主,將他帶出這墮落的貧窮以及絕望。只是她自己卻就沒這個機會了。
那間旅館已經倒閉了,妓/女也就沒有再給男人介紹,她和他閒聊了一會兒,天南地北,在聽到了男人現在正在上大學的時候不無同情的邀請他進發廊裡面暖和一會兒。男人拒絕了,於是妓/女走進了髮廊,沒有再出來。
有客人上門了。
他們開了一間房,尹斻皺著眉毛看著那個人。自己有多久沒有再這樣兒了?——又似乎始終都還是那個德行,即使是戒/毒、禁慾、禁菸酒,他也還是有一百種方法折磨自己,變著花樣兒的使自己落魄難過。
他不能不過得太舒服了,因為他會想要傷害別人,他體內就有那個東西!
獸性——那恐怖的破壞慾和嗜血。
沒有衛生間的房間,那骯髒黴變的床褥——這一點倒是絲毫沒變啊!
沒有接吻,沒有前戲,幹完就行了——尹斻想著,躺在了床上,他不想看那張臉。
他的臉埋在枕頭裡,聞著上一個躺在這裡,或者上上個在這裡的人遺留下來的氣味,難聞的氣味:廉價的洗髮水味、香水味、黏膩的頭油味、煙味、酒味……
他等了好久,最終都沒能等到意料中的觸碰,他以為他的“客人”醉倒了,或者逃跑了。但是卻就在他轉過身的時候見到了另一個人……
作者有話要說:
☆、4、
4、
沒有接吻,沒有前戲——和預想的一樣的純粹的性而已。
尹程鵬在這個骯髒狹小的空間裡操著他的外甥,他那個愚蠢的外甥這一次和他面對面,緊閉著眼睛,彷彿一睜眼就會看到什麼可怕的事物一般。
“睜開眼睛。”尹程鵬這樣命令著。
他當然知道他那個愚蠢的外甥怕他,幾乎是一見到他就腿軟。然而,現在的這副樣子卻完全讓他興趣缺缺。
“……”尹斻依然緊閉雙眼,他的腦海裡不斷的上演著尹曉紅和一個穿著軍裝的高大男人在床上親暱的畫面,他感到噁心、恐怖。
幾乎同時的射/精,尹斻癱在了那骯髒的床鋪上,餘光裡是尹程鵬整理衣服的樣子。他張了張嘴,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