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上的人依舊唱著,明明心中有那麼多的哀傷,眼神卻純淨得像面鏡子,可以映出自己的醜陋。
“那一月那一日,
梅園相遇。
疏影橫斜,暗香浮月,
豈知梅後垂髫?
素衣風輕淡,
冠玉翩翩然。
採冬梅,釀花酒,
一眸春水心上流,
眉眼盈盈處,聚愛戀。”
“西顧,西顧。”鳳煢喃喃道。忽的,一滴淚落下來,鳳煢不知這滴淚為誰而流。這首歌是你幼時教諭我的,現在我把它還給你。歌在,曲亦無變。
“冬梅釀,
酒香溢滿巷,
唯留一人嘗。
舍家青杯白衣美人環,
從此蕭郎為路人……
晚風亭下,
煙逸散,
五百年後,
無人寰在。”
鳳煢突然飆了一個高音,然後利索的從展臺上跳下,開啟窗戶徑直飛了出去!白色的降落傘在空中劃過一道美麗的弧線,那麼淒厲,那麼孤獨。眾人都有些驚愕,餘音還在,人卻不見了。所有人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搞的找不到頭腦,齊刷刷的向西顧看去。人們此時希望有個能來主持大局的,可沒想到這次完全找錯了人,因為西顧比他們還要驚慌。
西顧不顧形象以最快的速度跑到窗邊,極力剋制著雙手的顫抖,竭力的命令自己向下尋找。“傻瓜,這可是99樓,你要是不想跟著我了,可以走啊,別這樣!”
“呯!”一束束五彩斑斕的煙花竄上天空,染紅了安靜的夜,使那一抹白色如此顯眼。鳳煢!那個在天空中借跳傘滑翔,正衝著自己笑得一臉燦爛的白痴不是鳳煢還能是誰?
“Fuck!”被耍了!
飛下大樓的鳳煢有過一瞬間的迷茫,就這樣逃出來了,去哪呢?天下之大那裡屬於他呢?晃了晃腦袋,把背上的降落傘收起來,扭身進了路邊的計程車。
到了狐狸的酒吧前,鳳煢脫掉了身上的黑色外套,露出了裡面隱藏的衣服。別看鳳煢平時淡淡的,下了班後可妖了。指甲上塗著熱情的火紅,這是剛剛快降落是趁機塗上的。今日鳳煢穿的是一件深V漏背透視裝,尾椎骨若隱若現的,使人忍不住將視線下移。撩人的很啊!喧譁的酒吧內,DJ打著蠱惑人心的音樂,妖嬈的女人在舞池內肆無忌憚地熱舞,鳳煢的血液在燃燒。
這一夜,是屬於他的狂歡夜!
扭著蘭花步來到吧檯,調酒師笑著問:“老規矩?”鳳煢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挑著帥氣的調酒師的下巴:“親愛的,我們一起喝。”
“不行啊。”調酒師一臉無奈的搖頭,“我還要調酒呢。”
“狐狸,你就是老闆,又不是沒僱調酒師,來麻。”鳳煢微微俯下身,拼命拋媚眼。鳳煢今天除了外面這件裡面其實什麼也沒穿。順著林佑的視線看,剛巧可以看到鳳煢精緻的鎖骨,幾塊精瘦的腹肌,以及。。。。。。不能在想了,林佑一早就知道鳳煢很媚,卻不知道鳳煢精心打扮了是個絕世尤物。“有什麼好處?”
“好處麻,你提啊。”鳳煢笑的很狡黠,像個終於得逞的孩子。
“你陪我一晚。”林佑猶豫了一下,看著鳳煢張揚的臉還是說了出來。
“啊”鳳煢明顯一驚,“你不是受麼?”
“誰告訴你的啊,小煢煢。”玩味的看著對面男子的驚愕,大狐狸湊到鳳煢耳邊輕聲說:“我可是攻。”
在酒吧頂層昏暗的房間,床上的男子糾纏著。
林佑輕易地撬開貝齒,輕柔地在紅唇上蹂躪。狐狸的親吻並不是是為了表達愛意,而是染上了一層深深的孤獨。燈光昏暗的酒吧內,床上兩個妖煉的男子在嘶吼著,這一刻的他們只是尋著最原始的本能釋放野性。極度沸騰的血液,蠱惑人心的音樂,詭異的糅雜在一起,引誘著人們犯罪。“我究竟在幹什麼?”鳳煢輕輕撫摸面前男子柔順的頭髮,眼神迷茫的失去焦點。好似是察覺到他的失意,林佑吻上鳳煢的耳垂,引起他一陣顫抖,“別怕,你就當這是一場夢吧!”
其實鳳煢和林佑都知道他們之間無關愛戀,只是肢體的糾纏。他們是兩個孤獨的孩子,在冬夜找到了互相依靠的光,卻連睡夢中都會叫著那個的名字,明知就是那人把他們丟棄,仍飛蛾撲火般的靠近,哪怕被燒盡也在所不辭。
這種悲哀,是我們親手種下的苦果,只能自己品嚐。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