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隨意的一聳肩膀,然後像是大方地接過人露著針尖鋒芒的話茬。以拇指食指一掂起人的漂亮下頜語氣輕緩而又溫和。
“說實話,六年前我被推下山崖的那一瞬間,本來我也以為我該死了。可惜啊,禍害遺千年,我去了地府,閻王爺根本就不收我啊。”皇甫衝的口氣就像是訴述他人的往事般慢慢地揚起嘴角,他的眼神穿過雨巷望著渺茫黯淡的天光。
“然後,我看見了,我的那些隊友們的的身體掛在樹上斷成了兩截,有的倒在一邊頂著一張血肉模糊的面孔,或者被石頭砸爛了半個腦袋,五官的輪廓都看不出了,留我一個人像個猴子一樣被掛在一邊才被山腳下的人給救了,你說我是不是該感謝你手下留情啊?”
蔚洛森突然頓住瞳孔赫然睜大然後聽著皇甫衝繪聲繪色般的描述,被捻的楊起下顎喉頭微微滾動了,眉尖微蹙四下靜謐,耳畔都是人溫柔低緩卻又殘酷的聲音。
難得的攥緊掌心咬過下唇,張嘴的聲線低聲而又暗啞。“那不是我的指令。”他是真的沒有下過那種命令,當時的他,根本就不可能做出對皇甫衝不利的事情!
可是,不管怎麼樣,蔚洛森還是默然垂下雙眸斂起方才的神色,難得的找回了屬於自己的聲音。
“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回來的時候才聽到小六兒說有人冒充了我的指令,然後就聽見你被推下崖了,那地太高了我下去找過幾回,但是都沒找著你。”
想起當初,蔚洛森頓了頓目光一沉,壓抑著喉頭嘴裡又低聲溢位一句。“這幾年來我暗中調查,懷疑那是老林子的意思,但是礙著沒有證據不好弄他。”
他坐這個位置也坐了很久了,早已經習慣了開口就是謊言。可是,面對著皇甫衝,他卻說不出那些謊言。到底是為什麼,這個答案應該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吧。
看著蔚洛森的樣子並不是像是在說話,皇甫衝的面色一沉盯著人的眼眸並不言語,目光細緻遊弋撫摸著人高聳的鼻骨到尖俏的下頜。
最後還是停留在他抿緊的唇間,皇甫衝忽而輕笑一聲對著蔚洛森俊俏的側臉狠狠的揮去一拳,往巷口呸了一口帶著血腥味的唾液沫子。
“我知道,這算是對你當年那破事的懲戒了。這次,我也的的確確是回來報仇來了。”皇甫衝努力的將自己眼底蔓延出的那股利氣收復,暴戾的情緒藏在笑容背後,繼續溫聲開口。
“老林子這件事情,你就別管了,我自有分寸。這次只是個開始,而且我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你,不過你看現在的這種情況也不適合敘舊,你要真顧及以前我們的情分還是各自散了吧。”
看著蔚洛森,不得不說皇甫衝覺得自己緊繃著的神經都終於得以舒緩,渾身的血氣隨著嘆出的白氣一聲消逝殆盡剩下一身疲憊。
這個人,承載了他太多不能忘記的回憶了。他剛才沒有告訴他,他去地獄走了一趟,但是就是因為太牽掛他,所以他又回來了。
深深的看著離自己那麼近的蔚洛森,皇甫衝覺得如果他們不是以這種場面見面的話,他一定會跟蔚洛森說很多。他很想告訴他,他有多想他。
蔚洛森猝不及防的接受了皇甫衝著硬受了一拳,一股鈍痛似乎是從他的骨頭中往皮肉鑽出,掌心一攏捂住側臉擦拭嘴角溢位的鮮血,急切的出聲阻止人的離開。
“皇甫衝。。。。。。等等!”
就在皇甫衝轉身之時快速的扣住了對方的的手腕,但是轉念回神過來發現自己現在這樣似乎有些急切。
蔚洛森收回掌骨幾分力道,冷靜下來似是如同當年般繼續帶著玩笑的開口。“你還真是讓人覺得寒心啊,要是知道你現在那麼的不顧當初的情分,那還不如不相見不如懷念,我還寧願當你繼續死著呢。”
蔚洛森深處舌尖舔過帶著腥味的唇皮醞釀著下句,斜著眼睛朝人掃去一眼,目光潦草地劃過人散亂的黑髮與線條幹脆利落的頦骨輪廓。
然後他眼尖的發現皇甫衝帶著的銀質項鍊,蔚洛森的眼角頓時閃出帶著幾分驚喜卻又苦澀的光芒。“呵呵,沒想到你還帶著那條項鍊呢,其實那麼多年來,我一直。。。。。”
聞言皇甫衝的背影一僵轉身回望著蔚洛森,他的抬肘將嘴裡那根壓根沒來的及點燃的白色菸捲從嘴裡拿出,用目光掃過蔚洛森的臉龐帶著複雜的笑意,猝然開口打斷蔚洛森的繼續。
“阿森,六年了!這六年真的太漫長了,使得有很多的東西已經變質了。我知道,像你這樣說句話都要深謀遠慮的性格,哪怕僅僅是說一句我喜歡你這樣的承諾